22. 迷乱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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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浓重的铁锈味,被他囫囵咽下。
他仰着脖子,眸色幽暗,喉结上下耸动,头发因为她的挣扎有了些许凌乱,几缕发丝落在额前,看上去少了原本的凌厉,却多了些随性倦懒。原本严整的开司米毛衣的领口被她扯变了形,微敞着,露出嶙峋凸出的锁骨。
他看向应南嘉,与她四目相对着。
距离很近,他能清晰看见她眼里的怒火。
还有一丝不可言说的懊恼与尴尬。
应南嘉难得有这种窘迫的时候。
李屹不怒反笑,他拇指抵在她唇边,狠一用力,拭去上头的血渍,沉声问她:“这是还我的?过瘾吗?”
他指的是“孤岛”休息室那晚,他咬了她的那次。
应南嘉不说话,也不肯示弱。她膝盖跪坐得发疼,小腿快没了知觉,却不愿显露半分,牙齿咬着唇内侧的软肉,冷冷看着他。
李屹又笑了声,嗓音低低沉沉。
他手终于从她细腰上移开,转而握住手腕,牵着她的手一路向上,最终,放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喉结微动两下,凸起的喉骨抵在她柔软温热的手心里,有些痒。应南嘉蹙眉,下意识就要拿开,但又被李屹原封不动摁了回去。
“别动!”李屹低斥,唇角轻勾起:“教你个更过瘾的……真恨我的话,手指只要用力,我就会喘 不上气……这样泄愤才对。”
应南嘉呼吸顿住,很快变得急促。
抵在他脖颈上的指尖不受控地颤了颤。
她抿了抿唇,又吞咽了下,才看似平静的开口:“你就不怕我真下重手?”
李屹眉梢轻挑,反问:“你会吗?”
顿了顿,他两手摊开,狭长的眸子微眯,眸光定在她脸上,一错不错。原本散漫带笑的表情逐渐收紧,眉眼抻直,带着冷锋与狠戾,咄咄逼人:“不是恨我吗?恨我搅散了你跟赵渝?或者,恨我逼得他不得不从立创离职?看来你真的挺喜欢他——所以别不忍心,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随意,我随你开心。”
应南嘉闭上眼睛。
心口像是被重重擂了一拳,憋闷的她差些呼吸不过来。
抵在李屹脖颈上的手细微发着颤,也可能没有,应南嘉不知道,她只知道,挨着他脖颈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烧着,烧得她火辣辣的疼。她掀开唇,咬着牙骂他:“疯子!”
李屹一顿。
点了点头:“嗯,跟你当年一样。”
应南嘉浑身僵住,血液冰凉。
她猝然抽回手,顾不上狼狈与否,逃一般的从他怀中脱身。
这次,李屹没再拦她。
直到应南嘉掀开车门下了车,才听见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应南嘉。”
应南嘉停下脚步。
车窗徐徐降下,李屹坐在驾驶座椅上,整个上半身陷在座椅里。他一动不动,只偏过头,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视线定在她身上,声音沙哑着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应南嘉背影凛然,从封闭的车厢离开,没了男人强势的桎梏,她又恢复了素来的清冷与傲气。单单是站在那儿,就有种令人难以接近孤傲。
她的傲气来源于她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
虽然后来家逢巨变,但她的生活品质从未下来过。
她从没为钱财担忧过,更没有吃不饱饭治不起病读不起书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去争取,便能过着优渥的生活。
所以她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永不妥协。
应南嘉转回身,下巴紧绷着,她凝望着他的脸,执拗而认真,一字一句道:“李屹,我应南嘉,从不吃回头草。”
说完,没等他的回答。
回过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渐行渐远,最终从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
车内还残留着清淡的玫瑰冷香。
寒意顺着车窗钻进来,李屹像是感知不到冷,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他英挺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轮廓如工笔刀镌刻出一般,锋利深邃,此刻却显得萧索。
好久,他才转过身,从储物箱里摸出烟盒掐了根递到唇间。
火光燎起,灼烫着烟头。
尼古丁和焦油混杂的清苦味道充斥了整个唇间。
他眸光晦暗,闭上眼,眉心习惯性拢着,思绪一片空荡,任由青白色的烟雾将自己团团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