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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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湛云都傻眼了,这算还行?

    他瞧着沈烨云淡风轻的神情,还以为他吃的,和自己吃的不是同一碟糕点,不仅噎人还带着一点中药的味道,更像是给病人吃的东西。

    这么复杂口感的糕点,在他口中,竟然变成还行,若不是因为知晓他们二人成婚前都未曾接触过,他都怀疑沈烨是不是被爱蒙蔽味觉。

    明明,他以前一吃甜食都会皱眉头,现在这么难吃的甜食,还能吃的如此气定神闲。

    萧湛云瞧见下面还放了一碗黑黢黢保温的汤药,忍不住问道:“你病了?”

    沈烨摇摇头,“没有。”

    萧湛云拍了拍身上的灰,漆黑的眼眸四下扫了一眼,郑重其事道:“你也知道姜槐和当年的事情有关,所以他的女儿,切记不能喜欢。”

    沈烨抬起的手一顿,旋即把手中的案卷放在一旁,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腰间的弦纹玉佩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见到他不说话,萧湛云满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沈烨在营房里面坐了许久,也没来人催他回去。

    明日便是重阳了。

    沈烨握紧腰间的玉佩,便是战场沙漠上,一个个死去的人。

    ——

    姜府,姜大人的书房内。

    姜嫣一个人偷偷来到此处,父亲喜欢记手札,若是能找到父亲以前的手札,是不是能知晓一些事情?

    她等母亲歇下,背着所有人来到这儿,便是想找寻一丝线索                                                ,她心中始终害怕,父亲失踪那日,母亲便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按照母亲的性子,她定然不会告诉她,所以她要自己去找到答案。

    以前这个时辰,父亲都是待在书房内,背着母亲悄摸饮酒。

    壁上挂着“静”字牌匾,屋内只有一把靠椅,两只赤杨木书架,架子上放满了书籍。

    她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父亲手札,正想放弃,目光落在匾额上,莫不是在此处?

    姜嫣把椅子搬到匾额下面,一脚踩上去,手在匾额后面掏了掏,还真的掏出来一本手札。

    她坐在椅子上,才发现刚才垫脚垫得发麻了,只能揉揉腿先缓一缓。

    忽然想起父亲打小对他们极为温和,从不像母亲总是很严苛,循规蹈矩,他们三个反而更喜欢与父亲待在一处,母亲总是因为这个和父亲生气。

    姜嫣有些难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便看起父亲的手札,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父亲去书局买书的记录,再多的内容也是写的他们几个孩子。

    或许,这里面也没有她想知道的内容呢?

    忽然,映入眼帘的一段话,让她双手颤抖。

    文帝昭明五年,孟冬月末,天大旱遂生异象。

    皇后忌沈将军权,遂扣军粮,命臣办之。

    手札落在地上。

    姜嫣坐在原处,久久没有回神,昭明五年,她已经有十岁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漠北来犯,沈老将军带军出征,却不知道为何,全军覆没,这场战役燕国元气大伤,沈家也因为沈老将军战死沙场才逃过一劫。

    回来后,沈老夫人拒不出席老将军葬礼,与沈老将军割席,才保住沈家,而沈烨也是从此和沈家所有人关系淡薄。

    难道这一切,还有父亲在其中的手笔吗?

    所以,那个时候父亲会不同意她与沈家结亲。

    沈烨知道这件事吗?

    姜嫣咬紧唇瓣,心中慌乱镇定下来后,她把手札藏在怀中,掩饰自己眼底的不安,回到自己的庭院之内。

    “你去哪里了?”

    沈烨语气平和,落在她的耳中,宛若一道飓风袭来,掀起惊涛骇浪,姜嫣不敢转过身,背着他走向水房,“陪了会儿母亲,母亲歇下,我便回来了。”

    她也意外,沈烨竟然会回来。

    姜嫣就躲在一帘之隔的水房,潺潺的水声在静寂的屋内响起,二人神思各异。

    尤其是姜嫣都已然忘记外面还坐着一个沈烨,竟然直接脱了衣服,躲在水池之中,一片霭霭白雾升腾遮住她的双眸。

    沈烨听见水声,脸上一怔,四处安安静静,只是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风摇晃门外风铃,声音清脆悦耳,扰乱人心。

    细嫩的肌肤泡得发红,她微微冷静下来,刚唤了一声白桦,才意识到不对劲,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快速擦拭一番,她穿着里衣,披着外衣一溜烟躲在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蒙住。

    沈烨感受到吹过去的一阵风,这风里面还有淡淡的香气,他虽然闭上眼睛,神思微顿,却听到一句弱弱的声音:

    “你来床上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