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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公园,吃烤肉,只有她一个人,做着与这些热闹无关的事情。

    邵蔻抱来一只花盆,在小区后面刨了些土,撒了种子,埋进去。她在盆地刻下日期,放在窗台边。

    她在种花时想起的都是梁泷,这些用辛酸浇注的秘密都长成了一片未名的腐草。

    裹藏的种子,都是他。

    为了能每天多见到一面,邵蔻参加了学校排球社,只因梁泷进了高三冲刺班,每周晚自习要去思政楼二楼的会议室集体补课。

    她处心积虑,等待黄昏来临。

    他带着试卷课本经过操场,有时低头,脚步匆忙;有时和朋友聊天,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交谈,高考,毕业,一次模考。

    可不幸的是,梁泷几次路过,邵蔻正被排球哐哐砸鼻子。也许是她太滑稽,梁泷终于看了她一眼,少年人眉峰凛冽,初露锋芒已经有了沉稳的英俊。

    他眼睛真黑,像漆黑的曜石,看过来时没多余的情绪,但邵蔻就是感受到了那股微末的成熟。

    在所有人都取笑她时,梁泷没有笑。他勾着同伴笑得欠欠的脸,聊回他们原本的话题。那道稳健瘦高的背影终于在邵蔻脸红心跳中走远了。

    他走进黄昏夕阳,周身都镀了层明媚的柔和光圈。

    邵蔻郁闷地想。

    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偷偷看你啊,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演技拙劣的我在假装没看你,可你走的那么轻快,把怀有心事的热风都抛掷脑后。

    她夹着软排,丧气地走了。

    邵蔻体育细胞为零,苦心练习也不见长进。许易晚上约她出来打球,邵言偶尔会来,田径场上本校学生居多,谈天说地。
    场地的路灯不比校内那般通明,跑道上有散步的也有慢跑的,靠背影或是校服辨认。

    邵蔻在一旁休息,看见稍微和梁泷相似的人都会多看一眼,发现不是他,悬着的心重重跌下,回过神后才发觉自己惴惴不安,在期待着什么。

    一次,两次,三次,死心不改,怀着希望,之后是无数次的失落。

    邵言不理解她坚持来练球的原因,“你和许易一定有事瞒着我。”

    邵蔻的心一紧,有种要和秘密被戳破,要暴露的感觉,“就是林已秋的事情,你知道的。”

    “肯定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邵言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姐妹俩闹得不愉快,在家里谁也不理谁,晚上许易打来电话,邵言把听筒给邵蔻,语气不好:“找你的。”

    童鸢在客厅问:“谁呀?”

    “许易呗。”邵言把座机放茶几,愠怒:“天天有说不完的话,放学也要打过来。”

    两人发生矛盾,邵蔻接也不是挂掉也不是,心乱如麻,担心心细如发的童鸢发现,更担心邵言一怒之下说出来什么。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无事发生。

    邵言忍着怒气回房间,童鸢劝和,安抚邵蔻:“没关系,我去哄哄她,小蔻你回卧室接。”

    邵蔻回屋关上门,那边的许易问考卷的错题,邵蔻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抹抹眼角,觉得矫情,想要调整好情绪。

    许易越是安慰,她的眼泪越是夺眶而出,卷子上晕染开一片。她低声回应,许易听说来不对劲,知道无非就是梁泷的事情。

    她说:“小芍,你别多想啦,邵言她挺依赖你,可能是我这几天经常给你打电话,没有考虑她的感受,我们的确有事瞒她。”

    喉咙像堵着棉絮,邵蔻张口说不出话。她不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自己的秘密侃侃而谈,可又不知怎么面对邵言。

    那一阵子总是惶恐不安,好像比起林韵,最担心的是没有戒备心的邵言。

    邵蔻擦干眼泪开始写卷子,把倒计时贴在书桌上,抬头就能看见不断减少的日期,她为如何缩小和梁泷总分的距离愁眉苦脸。

    后半夜趴在桌上小睡了会,早上红着眼睛上学。

    邵言吃完早饭自己骑车走了,邵蔻被一个红绿灯绊住,在后面没赶上。

    邵言过两天消气,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好如初,但更多时间是找自己的朋友去了。

    在学校和梁泷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五月底的课间,高三生桌椅板凳拖到走廊,每天都在考试,再没下楼活动过。

    高三所有班级都没有下来,操场空出一大片地方。邵蔻站在队伍里,和所有人一样懒懒散散地做操。

    中午或下午的二十分钟,大家被晒得没有精神。太阳升到头顶,她转身时侧目看向某个楼层。

    走廊上坐满学生,监考老师走动,学生们个个埋头考试,炎热的夏天,树叶都凝滞住。

    邵蔻再也没有在课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