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连忙找了几个宫女，将她的四肢按住，金针刺向她的腹部，毒血被逼到未长成的“胚胎”之上，床上隐隐有血迹浮现。

    为了避嫌，几个太医没有多看，院使收了针，叫来几个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便退到了屏风之后，开始远程指导。

    一盆盆热水被端了进来，变成了黑红色的血水，康熙目睹着这一切，心神俱震，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不是不心疼这个孩子，但他更不想失去眼前的人。

    满目的鲜红，让他恍然见到了赫舍里氏生产之后，那时她就是这样躺在他怀里，染了半床的血，撒手而去。

    还有钮祜禄氏，她去世的时候，脸色也是这般苍白，仿佛蒙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灰雾；

    至于表妹，他没能见到她死前的模样，但大抵不会太美好，只记得他晨起听到她的死讯时，是何等的惊愕痛心。

    然而，他经历过许多次离别，接连失去过三个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定分量的女人，但没有哪一次，比得上这次这次令他痛心伤臆。

    当她身下的血被排尽，孩子便也流干净了，床上人的面色更煞白了几分，嘴唇泛着青紫，太医们再次施针，往她嘴里喂参汤，试图将她一口气吊住。

    期间，如澈醒来过一回，看着床边的康熙，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抬起扎满了针的手，她想要摸摸肚子，又只能无力地放下。

    她扭头，低声问，“皇上，臣妾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