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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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可经年累月也只有自家娘子能仗着和陈春花的干系频频出入越府,遂陈素念隐隐觉得她和旁人不一般。如今越褚沂带回人,岂非说明陈素念先前的洋洋自得全是笑话。
陈素念压住不快,吩咐着,“慌甚莫,先前死缠烂打的李煦华不也铩羽而归,打探清楚人再说。”
“是。”
温久宁不知晓正院内因着她的到来打破了几人的宁静,仍咬着笔杆慢条斯理写着教案。
自打越褚沂充分暴露出他的粗鄙野蛮后温久宁就打定主意要亲自给越褚沂启蒙,堂堂一国储君动不动‘滚’‘蠢材’怎么行,起码要分得清何为孝悌罢。
幽幽的烛火打在温久宁的脸颊,衬得她双眸亮澄澄装满了梨汁。
越褚沂碍于陈春花勉强来同温久宁用膳时见到的就是温久宁写字将自个写哭的蠢样。
小娘子握着笔愈写愈悲壮,写到‘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时忍不住双眸通红胸口滚烫。若大夏都是此等舍身为国之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局面,定当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她一句九州同还未写完,冷不丁瞧到宣纸上投下块阴影,甫抬头就见到越褚沂皮肉不笑的招牌神情。
温久宁重重哼下,“进来前也不敲门。”
“你先前偷窥我沐浴时可曾敲门?”
“不给大夏皇室报信,改成替他们糊弄愚民。”越褚沂嗤笑声捏起温久宁忙碌一个下午的成果,言语间颇为不屑。
温久宁据理力争,“甚莫叫糊弄愚民,读书明智的道理说了你也不懂!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虽然你之前口无遮拦得罪了我,但碍于你流落在外未受过大儒教导我既往不咎。在回长安之前,便由我亲自给你启蒙。”
说罢,温久宁略抬起头,等着越褚沂表达谢意。
越褚沂斜眼对方豪情壮志的模样,气笑了,“你甚莫能力来教导我?”
温久宁信誓旦旦,“我师出黄大儒,区区启蒙还难不倒我。”
“大夏天子能定你为储妃还当真惜惜相惜。”
“甚莫意思?”
越褚沂勾勾唇角示意温久宁凑近些,低沉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我的意思是——大夏皇室真是不嫌蠢货多。”
“你——!”温久宁这回是真急眼了,挥着胳膊就想揍越褚沂拳,对方漫不经心扣住她张牙舞爪的手戏谑看着对方生闷气。
陈素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贯不近女色的越褚沂握着那女郎的手腕含笑说道甚莫。一股心悸震得她面色难看,足呆滞半晌才扬声温柔问候,“沂哥哥难得带人回来我可得好生瞧瞧。”
温久宁忙抽回手,扭头去看来人。
对方身素白襦裙,满头乌发以两支玉兰簪子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举手投足间皆是楚楚动人。
“听姑母说你们在这用膳,我厚着脸皮来吃一顿温娘子不介意罢?”
说这话时,陈素念不着痕迹打量温久宁。杏脸桃腮,是个极为难得的美人坯子,瞧着还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冲动,难不成越褚沂欢喜这样的?
“自然不介意,是我得谢过贵府的招待。”
温久宁的话将陈素念一时间架起,她也不过是个客人怎担得起招待二字,可碍于越褚沂在场她不敢表露不满。
“严重了,我可甚莫都没做。”
小厮手脚利落打开陈春花送来的食盒,将里头整整齐齐的八菜一汤摆好又规矩退到越褚沂身后听从吩咐。
陈素念掩帕轻笑,“姑母天天惦记着沂哥哥,八菜一汤可都是沂哥哥爱吃的。”
背后小莲忍不住叹妙。自家娘子心思玲珑短短一句话就逼得温久宁认清自个的身份,越褚沂亲自带回来的又如何?自家娘子可是在越府正儿八经住过小半年的,粗略算算也能勉强做几处院子的主。
陈素念余光看好戏般等着温久宁的惘然。
岂料对方双眸亮亮盯着满桌菜肴,“我还是头回吃江南菜系。”
陈素念微窒,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更为无助的是,旁侧越褚沂看都没看这边眼,三两下干完半盘菜碗底见空。
陈素念僵硬笑笑,“看来姑母手艺见长。”
一计不成,陈素念又出一计,“这些时日怎不见阿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