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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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虽说她本意是带着东宫回去成亲,然事情发展得是否乱了些?长安还没回去,亲事就先定了,若出现变故……她忙止住脑海里的杂七杂八,打起精神重新看向做喜服的料子。
因事情订的匆忙,越褚沂送来的绣娘们日夜不停赶工也需月余功夫,故而料子花样上定的愈快愈好。
“就这个罢,旁的都按你说的。”温久宁三两下决定好,扭头去问红烛,“陈老太太那最近可有事?”
前几日陈春花突然拉着她哭得不能自已,从袖口掏出枚同心锁说着程娘子在天之灵定能安息。温久宁略疑,顺带问句越褚沂幼时遭遇,恰此时程三路过打断了陈春花的话,还以聘礼有误为由支走人。后头温久宁再去问陈春花时,陈春花只说见到越褚沂时对方已然八岁余,旁的也不清楚。
这些天,温久宁满脑子都觉得古怪。陈春花改口改得太快,若是越褚沂少时遭由程娘子收养有何不好解释的。
红烛瞧出温久宁的忧心,宽慰,“没甚么事,或许是她记混了。”
温久宁没有因此话轻松,自打来到姑苏后她 总觉身侧人对越褚沂的态度古怪。好端端一个茶商何德何能遭到余冠笠等人礼遇。然每回她想打探几句,总有人巧之又巧圆了过去,就好似身侧有人报信一般。
倏忽,温久宁顿住。她借着铜镜不留痕迹打量眼闭目养神的喜来。
难不成她身侧真有内应,越褚沂费尽心机要隐瞒何事?强抢民女,包养妾室,还是龙阳之好?
温久宁眨眨眼,确认喜来没注意此处动静后蹑手蹑脚冲红烛低语几句,“你去——……”
红烛目瞪口呆,见自家娘子不似玩笑遂郑重颔首。
此后连着一个月过去,红烛的差事无半点进展,反倒是温久宁的房内叫各路丫鬟和首饰堆得下不了脚。
自打婚期定下就有十几位丫鬟明里暗里上赶着要来伺候温久宁,连从前点膳都得自掏腰包的红烛也得了几位小丫鬟一口一个姐姐地孝顺。温久宁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嫁给越褚沂后自然不够用。多少想捞油水的下人纷纷托关系往含章园示好,奈何温久宁一概不理会,只独去找人牙子买几位手脚利索的,一众家生子扼腕叹息。
纵然如此,也绝不了上前示好的路,毛遂自荐会绞面上妆的数不胜数。陈春花不放心府中人手艺,特花大价钱请姑苏有名的妆娘来替温久宁梳妆。
刘嬷嬷年轻时候给王妃梳过头,因而在姑苏很是紧俏。今儿领命给温久宁做新妇妆,大掌轻且稳地捋平温久宁的发,对着其上点缀珠翠玛瑙。
“娘子且瞧瞧,如何?”
“当真好看,咱们娘子和天上仙子似的!”
“仙子都未必有我们家娘子好看。”
玉芝趁机笑眯眯替温久宁端来些软糯填肚子的糕点,“外头迎亲的队伍声势浩大见所未见,现下满姑苏的人都感叹咱们娘子命好,是做贵人的命呢!”
“可不是,都说娘子有福气,不若怎甫定亲岭南又有捷报传来。”
这话温久宁因在梳妆的缘故没听清,红烛确实听得无比清晰。
岭南同南贼抗争大半年不肯开城门,却在前天因粮草不足被迫受降。城中数位将军自刎于墙头,大笑绝不投敌。消息传至姑苏时特意绕开越府这条街,然彼时红烛正乔装入三教九流之地打探娘子要的讯息。乍一闻岭南失守她怒不可遏,回去后怕温久宁难受才忍着没说。可这位丫鬟竟将此说为捷报?
红烛脑袋一热就要训斥丫鬟的失言,怎料扭头一看兰芝神色如常并不觉有误。
习武的敏锐勒令住红烛的直肠子,她眼睛稍转略略思索出个打探敌情的好法子,按捺住心中激动故作喜意看向铜镜前的人。
温久宁正带好凤冠对着梳妆镜擦口脂。
嬷嬷手艺极巧,知晓她眉如翠羽,目似秋波,故只以淡色稍加点缀。倒是鬟髻高挽布满金簪,并耳坠珰珥颈上珠链,端是富贵堂皇,撑得凤冠霞帔。果真当得上一句琼瑶雕琢。
喜娘笑得乐开花,直拍门扉,“时辰到了,新娘子快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