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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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程三惦记这事。越褚沂如今拿下小半块中原,却仍不宣告反夏的野心。外头人起哄喊着南贼,传来传去大夏只知南贼却全然不晓得其人姓甚名谁。此番低调自然有低调的好处,平素不设遮掩行在街上也无几人能认出越褚沂就是赫赫有名的南贼,往往越褚沂想偷渡关卡多份便利。
可乱世下谁无野心,越褚沂不将越字打在军旗上日后有他人冒用南贼的名讳岂非可恨。这些时日不少属下们起了其他心思,暗地里估摸着取而代之。再者说,南贼二字到底不好听,寻常人不敢当着越褚沂的面喊如此大逆不道的称谓,背里却不知骂的多脏。越褚沂若肯直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底下人自当一呼百应。更何况温氏女在他们手上,届时让温久宁编出个神仙显灵的噱头不愁拉拢不了人心。
“此时称帝朝廷定不留余地围剿,扬州等地还需疗养生息,再等上几月。”
程三不由得面露了然,止住方才冲动的念头。
越褚沂微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程三犹豫下没走,毕恭毕敬问道,“属下还有一事不解,甚莫时候打碎温久宁的美梦。”
越褚沂动作微顿。
对 方接着道,“左右主子的意思是为了给大夏难堪,温久宁早知晚知并无影响,不若现下就撕破脸皮。我等休书一封寄给温家,说不定还能威胁温家为主子所用——”
‘哒’的声,一枚小石子精准滚到程三脚步。亭内声响静默,程三扭头但见几步开外走近的一行人,喜来不动声色勾勾小指。
随鹅黄色的身影探出林下,她露出雪白玉面修长脖颈,双眉似蹙非蹙多几分娇柔,赫是散到此处的温久宁。
温久宁方才听得长安和南贼一词,心中略疑,径自朝竹亭走去,“你们在说南贼?”
程三和程六对视眼,双双闪过丝狠厉“……是。”
日日在越府早晚要露馅,不若趁此机会将事情说清楚。凭着红烛一个人怎么也逃不出姑苏,温久宁的命在这不信红烛真敢鱼死网破。
只是话到嘴边,越褚沂先开口了。
“我在想南贼何时会攻去长安。”
温久宁循声看去。面前的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仰靠太师椅,手中转着枚透亮的翡翠酒樽。
越褚沂漫不经心撑着下巴,眼角压着乌青睫羽端是副厌世模样,他聊及南贼时神情淡淡,好似说着无关紧要的琐事。
程三心下微颤,下意识看向越褚沂。
竹亭内绿影苍翠,照的人脸上神情晦暗。
程三忙垂下头趑趄不前。
温久宁顺着越褚沂的话谈及到长安城局势不明,耳提面命一番正欲施施然回去。陈春花院内的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请人,“不好了,老太太本是请邻近人家来做客,谁曾想陈素念突然到来,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温娘子也一道去听听罢。”
闻言,温久宁愣住。前几日陈春花还说将陈素念送回老家休养,好端端为何回来,又为何闹得如此不愉?况且这事怎扯到自个头上。
她下意识看向越褚沂,对方神情影影绰绰瞧不清。
从竹亭到陈春花的院子不过小半柱香,待温久宁走近厅内讶异见着木板上跪着三五个人,他们当中还围有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正是陈素念,对方神志不清般软瘫在地,身侧一妇人抹着眼泪哭天喊地,另有两大汉口无遮拦骂着陈春花忘恩负义。落座的有不少是姑苏城的熟面孔,他们面带尴尬望向越褚沂的时候隐隐有几分看好戏。
院内下人们头大如斗,看见越褚沂来纷纷有了主心骨,让出条道示意陈春花亲自讲明白来龙去脉。
不肖陈春花开口,陈大牛不怀好意打量着越褚沂,啐口,“睡了我闺女还不认账?今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就是!我侄女可是要嫁去长安做官太太的人,你给她清白毁了我们一家老小还怎么活!”
“你越褚沂不把念儿娶回去,我这个老婆子今儿就吊死在越府门前,让大伙看看你有没有德行登上——”
猛地,一叠滚烫茶碗砸在妇人面上,烫的她惊恐大叫。
几人吞着唾沫望向从门槛处不紧不慢迈进来的越褚沂。
“在我的地盘,也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