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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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临行前余光刮过寒碜的抹额,似乎想到甚莫有趣的事,“留着。”

    程十一狐疑望着越褚沂大步流星的背影。留着?他们家主子素厌恶他人送礼献媚,怎今儿对温娘子的抹额多几分青睐。

    ***

    正院内未铺张浪费,只于堂中八仙桌上摆了一桌越褚沂爱吃的菜,两侧立着打扮喜庆的小丫鬟,一切和去岁并无太多不同,除去桌边多出来的温久宁。

    见越褚沂将视线落在温久宁身上,陈春花解释,“我请温娘子来的,你生辰人家自然得来。”

    陈素念一身湖蓝色襦裙,言笑晏晏递上手中锦盒,“我送沂哥哥的生辰礼,沂哥哥快打开瞧瞧。”

    越褚沂没动,他身后小厮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接过锦盒当着陈素念铁青的脸打开。里头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羊毫笔,该是出自工匠艺人的宣州笔。

    “这是我托人从珍宝阁买到的,沂哥哥可欢喜?”

    越褚沂懒散坐下,以单手抵着额角,“人都来了,便开席罢。”

    如此明晃晃的不给面子令陈素念心中酸涩。越褚沂早慧,在陈家对寻求庇护的陈春花闭门不见时,他就明白陈家是甚莫货色。所以这些年来,越褚沂可以看在陈春花的面子上不理会陈家跳梁小丑般的行为,但绝对不会给陈家人好脸色。

    浓浓的后悔不甘令陈素念身形摇摇欲坠。

    陈春花看破却没有点破。

    一顿饭下来,只有陈春花偶尔会问问越褚沂近来如何                                                ,其余人都不吭声。温久宁习惯食不言寝不语倒也吃的香,只是陈素念受不了被冷落的恼怒,眼睛一转又盯上温久宁。

    “温娘子送的是何?”

    闻言,陈春花也来了兴致。

    温久宁觉自个送礼委实高瞻远瞩,若此时拿不出贺礼显得多尴尬。

    “送了个抹额。”

    “温娘子亲自绣的?”

    这下,温久宁有些不好意思,然话都说到这她含糊其辞,“出了些力。”

    陈春花欢喜地唤人去越褚沂的书房将抹额拿出来。温久宁面上笑容僵硬,几个人团团看条抹额做甚,早知她今夜不来用膳了。

    待小丫鬟拿来东西后,陈春花不住夸道,“颜色选的好。阿沂总穿深色,年纪轻轻打扮那般老成作甚?是该挑些新鲜颜色。”

    陈嬷嬷也凑近夸赞,“这图案也吉利,是仙鹤,衬得沂哥俊。”

    温久宁耳垂泛红,她自个都未看清绣了何上去,若问道该如何解释。

    “咦,背面还有小字?”陈春花略讶,她看清小字后愣下,随即露出调侃的笑容将东西塞到越褚沂手中,“沂哥瞧瞧阿宁绣的。”

    温久宁脑袋嗡嗡的,小字?甚莫小字,张绣娘没提这出。都说了是给兄长的生辰礼,大抵绣的是岁岁平安之类罢。

    越褚沂看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入骨相思君知否?

    他神色莫名,“昨儿的东西是你亲手准备的?”

    温久宁心虚,该不会来算账罢?

    她付了银子也算是她准备的,何况代工又如何?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凭着他们的干系还需要大费周章送好的么?

    “嗯……是又如何。”

    越褚沂抿着唇,两只眼睛和阎王殿前挂着的大红灯笼般阴森诡异盯着她。

    温久宁吓的赶忙别过脸,犹豫要不然招了。反正那抹额也花了她十两银子啊,不欢喜就退回来呗,捣鼓捣鼓还能拆了线再换几两银子。

    岂料,越褚沂只是顺手将东西放回盒子。

    温久宁愈发捉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甚莫人呀,动不动骇她。

    “阿宁的礼物备的好,我也送阿宁枚镯子。”陈春花笑着招呼温久宁走近,复将手中水色极好的玉镯褪下。

    陈素念眼睛都看红了。她缠着陈春花许久对方都舍不得给,如今平白给了温久宁。果真是心向外人的老糊涂,难怪当年祖父要将她卖去做丫鬟。

    “使不得。”温久宁连连摆手。

    “以后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气甚莫!”陈春花不由分说把东西套在温久宁手腕。

    小娘子白嫩纤细的手腕衬得碧色镯子水汪汪的透,煞是好看。

    陈春花愈看愈满意。在中原战乱不断伤亡过大的境地下,男女婚嫁的年岁愈小。前朝还是男子二十,女子十六。如今各方都缺人手,大夏律法将婚嫁改至男子十八女子十五。越褚沂干的又是掉脑袋的活计,早些成亲还能给程娘子留个后。遂,陈春花自去年起频繁给越褚沂相看,就是担忧程娘子的血脉断了。奈何城里小娘子要么害怕越褚沂,要么眼中算计过于明晃晃。

    可温久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