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美人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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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放如今既然深夜出现在相府,又说出这种话语,就说明仅凭顾放一人之力要硬扛住各大派系的世家压力已经有些独木难支。
毕竟门阀士族,盘根错节,早已为弊,否则他爹当年也不会特意留下一个顾放去与之抗衡。
也就是说到头来还得靠他自己。
但他现在的实力又远不够与那些老东西撕破脸皮,那目前最好的能先将立后事宜拖延下去的借口就只有……
可偏偏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顾放!
刚刚在梦里对他这样那样的顾放!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他的清白怎么就这么难护!
景暄牙根死咬,拳头紧攥。
耳颈愤红得一旁的华松都已然看不下去,赶紧作揖劝道:“殿下!陛下年少气盛,语出轻狂,也是常理之中,殿下切莫当……”
“谁说朕是年少气盛,语出轻狂!”
“?”
华松“当真”二字还未说完,景暄已经通红着一张俊脸,冲着顾放,一字一句地喊出:“对!朕就是喜欢男人!”
“???”
“而且就喜欢那种五大三粗,络腮满胡,皮肤黝黑,大眼浓眉,又温柔小意,甜言蜜语,善良贤惠,能歌善舞,总之哪儿哪儿都和皇叔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所以皇叔你到底有何意见!”
景暄冲着顾放喊得掷地有声,大义凛然,嫉恨如仇,视死如归。
以至于话音落下,全场震然。
唯有被他狠狠瞪着的顾放依旧闲淡垂眸,似是想从那张咬牙切齿又张牙舞爪的漂亮脸上找出什么答案。
可惜没有。
只有娇靥绯红,如霞欲滴,艳色灼灼,异常可爱。
顾放也就松垂下手:“臣自是不敢有何意见。只是……”
微顿。
“本王身为陛下臣子,天子帝师,多年以来竟未察陛下心中所爱,实感失职。是以为做补救,当自罚薪奉一年,替陛下寻得十位美男入宫,以慰陛下之苦闷烦忧。”
说完,从容行礼,满盘死寂。
已经准备好赴死的景暄:“……”
已经准备好被景暄牵连的华停:“……“”
已经准备好看景暄赴死再看华停被牵连的华松:“……”
啥?!?!
·
“所以陛下不仅深夜私会右相之孙,还当众承认了他就是喜欢男人,且襄定王不但没有制止,还只是随意罚了一下,就连夜送了十个男人进宫?!”
旭日东升,群鸡司晨。
右相府内的深夜艳事很快便随着今日休朝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内各大官邸。
“岂有此理,我堂堂大宴,怎就出了如此荒唐之君主!”
“君主年少,不明事理,情有可原,但那襄定王素来渊清玉絜,端方君子,又怎会助纣为虐,放之任之?”
“那还不是因为如若陛下顺利大婚,就此亲政,他顾放便再没有了那滔天权势!”
“那右相在侧,又为何不阻?”
“据说右相刚阻,那小皇帝便扬言立华停为后,气得右相当场晕厥,卧病不起,否则又岂会休朝五日,暂缓立后。”
“完了完了,幼主昏聩,奸王当道,大宴危矣!”
“可诸君难道不觉奇怪?我们在右相府中安插眼线已有多日,为何偏偏就在今夜顺利送回消息,还是不利立后的消息?”
“左相您的意思是……”
“未央宫内,各大眼线,再探,再报!”
而未央宫内,紫宸殿上,景暄正埋在堆如小山的书简之后,怒目切齿,奋笔疾书,最终忍无可忍,将笔一掷。
“顾放他个畜生凭什么罚朕禁足一月,抄书百卷,到底是朕是天子,还是他是天子!”
沾满松墨的狼毫凌空破出,带着未干的墨迹直砸地面,溅射出无数愤怒的墨蛇。
福常赶忙将笔捡起:“哎哟,我的祖宗,自然是您是天子,但您此番私出宫闱,擅逃早朝,还将右相气得卧床不起,襄定王若再不予以表示,怕是难以给群臣交代!”
景暄怒不可遏:“朕堂堂天子,何需给他们交代!”
“是是是。”福常忙顺着毛捋,“陛下您是天子,自是不需给他们交代,可是陛下您是明君,明君哪能不畏臣子之言呀?”
这倒也是。
他是明君。
他忍!
福常又说:“而且您要是觉得不忿,您便想想那华停小公子此刻还在侍卫值房洗恭桶呢,那不罚得比陛下您狠多了?”
想起华停被拖走之前那副呆滞绝望的模样,景暄:“……”
“所以他就是对朕有意见!”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景暄彻底炸了毛。
“人华停做错什么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