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传闻 第(5/6)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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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景暄摆了摆扇子,一副大善人模样,“我几时说过要杀要剐了?而且你能用出千的方式赢我这么多,也算你的本事,我连赌资都不需你归还,又何谈得上要杀要剐?”

    谢不辞:“?”

    这是什么意思?

    谢不辞和围观众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景暄笑了笑,又用扇子点了点骰盅:“都说了,赌桌事,赌桌毕,有什么事。所以你若要有本事,就跟我再赌几把,咱们都用出千的骰子,谁赢了,谁就是真正的老大,你看可好?”

    那自然好。

    对于谢不辞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了,于是当即应下,拿起骰盅便打算继续。

    却没想景暄扇子一挡,又说了声:“慢,我还没说完呢。”

    “你又有什么事啊祖宗!”

    谢不辞被烦得不行。

    景暄却很自在:“你看,咱俩显然都不是缺钱的人,在这儿纯赌些腌臜俗物也没意思,不如咱们再加一条,谁若是输了,谁就把输的钱全都兑换成铜板,亲自送到城西流民聚集处,挨家挨户地发放,边发还要边大喊三声对方天下第一大善人,且此生永不再入赌场,你看如何?”

    他看不如何,他可丢不起这脸。

    但事已至此,他理亏在先,他不想答应也得答应,谢不辞只能咬牙同意。

    赌局由此继续。

    因为谢不辞上一把出千被抓,赌局失效,便再次轮到了景暄坐庄。

    景暄点了点自己剩下的银票,直接推出:“五千,全押。”

    区区五千。

    “跟。”

    谢不辞沉着脸色,猛力一摇,掀开骰盅。

    全场又一次哗然。

    竟是三个五。

    看来那宣家公子这次是要彻底输个干净了。

    然而景暄却只是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赢了。”

    说完,掀开骰盅,三个六,绝杀。

    全场彻底震惊。

    要知道,摇出三个六的豹子可是赢五倍,五千的赌注就会直接翻成两万五。

    也就是说这宣公子这一把便赢回了两万五。

    这人果真有点运气。

    谢不辞咬牙:“继续!”

    景暄:“行,那就继续两万五。”

    谢不辞咬牙开盖,三个六赫然出现。

    他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终于可以把对方彻底赶出赌坊了,得意的笑容不禁从唇角浮现。

    然后中道崩殂。

    因为景暄竟也是三个六。

    谢不辞已隐觉不对,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景暄下注两万,他三个四,景暄三个六。

    景暄又下注两万,他三个五,景暄还是三个六。

    景暄再下注两万,他心态失衡,一个不慎只摇出四点,景暄却依然是三个六。

    他不信这人当真有这样的运气和手法。

    眼看总共已经输出去了二三十万银票,谢不辞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抢过景暄的骰盅,盅盖一开,才发现那三颗骰子上竟然每一面都刻着六。

    “姓宣的,你别欺人太甚!”

    谢不辞一把将骰子重重地扣在桌上,一张俊脸已经彻底变成了他衣服的颜色。

    景暄却依然只是好整以暇地摇着扇子,挑眉懒道:“我怎得欺人了?我只说了我们都用出千的骰子,我又没说一定要用你出千的那种骰子,怎么就算欺人太甚?”

    “你!”

    谢不辞一声震怒,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因为对方确实没说过一定要用他出千的那种骰子。

    好啊,好啊。

    敢情这人从头到尾就是把他当猴耍!

    他一把拽住景暄的衣领:“你别太得意!”

    他一身华服,居高临下,身后家丁罗列,气势悍然。

    然而只是痞懒靠在椅子上的景暄却似是丝毫不惧,懒洋洋地挑起眼尾,于春水桃花中裹出些冬末的寒意:“我自是不会得意。只是江南今夏,水患成灾,朝廷拨出白银不断,府衙却说钱库已空,流民无所,我倒不知你是哪家的官家公子,竟敢远上长安,还有如此气派。”

    他说得浅淡微缓,不紧不慢,做派似乎还是那个纨绔的做派,可在一眸一色之间却又分明像换了个人。

    谢不辞不禁怔然。

    华停也有些呆愕。

    他家陛下这一番话怎么像是突然长出了脑子?

    旁人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场面由此静滞。

    还是景暄自己觉得今天这逼也装得差不多了,才捏着两根手指把谢不辞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然后偏头对博头道:“我听说你们金玉坊是长安最大的赌坊,这赌注想必自是能替我收回吧。”

    博头到底见惯了大场面,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