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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是,陛下,咱们这次偷跑出来怎么这么顺利?”
“而且这襄定王才刚下了禁足令,咱们就这么偷溜出来,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不是等死吗!”
“再说,您就非急着在今天找那柳丑儿吗,就算着急自宫也没急到如此地步吧?!”
长安入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沿着朱雀大街马不停蹄地向东市的章台巷驶去。m.zicui.cc
车里扮作小厮模样的华停不住地撩着窗帘,窥向窗外,浑身上下写满了做贼般地坐立难安。
反倒是那位实实在在罔顾禁令私出宫闱的正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攥拳咬齿地坐在榻上,大马金刀,面目羞愤,答得也毫无耐性:“要你管!”
他就是急。
急得要死的急。
急到甚至顾不上给林太妃和景翊一个交代,就火急火燎地换完衣服,从恭桶堆里偷出华停,在福常的掩护下溜出了宫。
因为就凭顾放今日的表现,这人一日还能人道,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至于为何会这般顺利。
呵。
莫阻莫拦莫告襄王,那江越还真当这未央宫是他江府后院了。
寒风卷起车帘,夜景流彩般撞入。
华光溢彩的灯笼在街道两侧次第亮起,挂于屋檐,缀于高枝,浩浩汤汤地浮在长安城的上空,俯瞰着人潮熙熙攘攘,箫鼓频喧。
桂华流瓦,灯烧如昼。
好不繁荣。
整个大宴虽历经了他祖父晚年时期的昏庸而治,他爹盛年时期的举兵夺权,他自己少年时期的荒唐无为,然而整个却在这短短二十余年间就完成了由盛转衰,再由衰转盛。
尤其是景暄即位的这八年里,虽朝堂上党争倾轧,尔虞我诈,斗得几近你死我活,然而于民生,于军事,于内政外交,竟皆未让天子脚下的百姓们比从前多受一丝苦。
有人说这全靠先帝天降紫微,在位期间短短四年就大刀阔斧,励精改革,给新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有人说这是因为左相右相皆为不世贤臣,自入仕以来便以士族之首为己任,带领文武百官,却金暮夜,国尔忘家,是以才能辅佐幼帝,再造盛世。
更有人说这其实都是受恩于襄定王上承先帝之命,下受天子之敬,文能提笔安邦,武能上马驱敌,既有雷霆手段,又有君子之质,才能受命危难之间,扶大厦于将倾。
总之他们有过明君,有着名臣,奉着贤王,却无人归功于那年仅十二便坐上皇位,却从未让朝堂上任何一支势力独大,也从未下达过任何不明政令,更未让任何一个国之栋梁含冤枉死的年幼君王。
若非要提及这位陛下,那便是人人称道的一句,惊国之姿,足以惑敌,艳色灼华,举世无双。
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荒唐纨绔,暴躁无理,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以至于时日一长,似乎人人都信了他只有美色没有脑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美人。
那左相更是自信地以为他已能将那手伸进金鳞卫里。
简直笑话。
区区老头,这些年是让他受了些憋屈气,但几时真算计到过他?
景暄唇角不禁勾起抹讥讽的轻蔑,他可是邪魅狂狷的天下霸主,秦皇汉武,不过如此,江越顾放,又能奈他何。
想着,旁边的华停就怯怯开了口:“陛下,你笑得好瘆人啊。”
景暄抬眼:“?”
华停认真解释:“怪像傻子在努力装聪明似的。”
景暄:“……”
一脚踹飞。
“朕就应该让你继续待在侍卫值房刷恭桶!”
景暄怒不可遏。
华停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还说呢,要不是为了给陛下您打掩护,我至于先是气晕我祖父,又被襄定王扔去刷恭桶嘛!”
“我现在是有家家不能回,有朝朝不能上,您知道那些侍卫的恭桶到底有多臭吗?你不知道!”
“因为您只知道在我含冤受辱的时候去宠幸那个什么芳美人,还把距离紫宸殿最近的春水轩赐给了他!”
“陛下您就是个喜新厌旧宠妾灭妻的大渣男!”
一长串连珠炮般的指控和质问,华停委屈得眼泪都要扑簌扑簌落下来了。
景暄:“……”
有些愧疚。
但丝毫不多!
“华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认识朕这么多年,朕喜不喜欢男人你心里没数?!你还真以为朕要立你为皇后了,想都别想,做梦!”
“那,那个芳美人是怎么回事?我可都听那些宫女姐姐说了,说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和那芳美人鸳鸯戏水,颠鸾倒凤,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