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让三柱子的闺女去送死啊！”

    

    “闭嘴！”打头的一个瘦高老人怒喝一声，“二牛你管好你的嘴巴，什么叫做送死？燕娘这是要去嫁给龙神！是喜事懂不懂！”

    

    二牛的脸色涨得通红，忍不住高声叫：“把人扔进河里这不叫送死叫什么？燕娘今年才十四岁啊，是村里最年轻的姑娘，她都没有成亲你就要把她杀了！”

    

    他的话一出口，队伍里出现了不小的骚动。许多人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纷纷停下脚步看向里长。

    

    里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以为我想吗？但是不给龙神送上新娘，求他开恩下雨，全村人今年都死定了！”

    

    “燕娘是年轻，但就是最年轻的未婚姑娘，所以才送给龙神啊！”

    

    “这不都是咱们全村人一起商量好，决定好的事情。三柱子家也是同意了，你嚷嚷什么！”

    

    “呸！三柱子那是同意吗？那是被你们逼的！”二牛抹了一把脸，不依不饶地在那边争论，“老天爷不下雨，你们就说是三柱子之前那次跳水救人惹怒了龙神……如果龙神因为这件事发怒的话，你们怎么不把那次贪玩落水的崽子们给扔回水里陪龙神去！”

    

    他的话令不少人拉不下脸。有些男人走出队伍与二牛撕扯起来。

    

    里长不想耽误行程，命令其他人把二牛制服，捆起来扔到道边：“等我们送完新娘，再回来教训你！”

    

    说着，“送亲”的队伍又敲锣打鼓地行进起来。

    

    他们来到河湾边上，这里的水面尚且宽阔，但水位已经极低。岸边支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摆放着贡品，几个老妪上前摆放香烛，口中念诵着“龙神保佑”之类的祈祷。

    

    轿子里的燕娘被强行搀扶出来，她整个人都在抖，瞧见眼前的大河时，更是脚软得走不动路。

    

    但她却没有哭，眼神空荡荡的，仿佛早已麻木。

    

    里长托着一个卷轴走上高台，展开来念诵：“今日良辰，敬献新娘，祈求龙神开恩，降下甘霖，润泽大地——”

    

    “龙神显灵，保佑降雨。”台下的人群里，有人跟着祷告。

    

    “龙神显灵，保佑降雨！”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其中。

    

    渐渐地，人们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不再犹豫和不忍，托着新娘往河边走。有人拿出了石块和铁链，要绑到新娘的脚上。

    

    莫渊站在云层中，思索起来。

    

    “看起来他们这是打算‘河神娶妻’，来祭龙降雨。陶山附近，我记得不错确实是有一位龙神，但是那位龙神——”莫渊的表情古怪起来，“我记得是一尊女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