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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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www.huimengwx.com

    狂风大作。

    檐下的红灯笼摇摇欲坠,被风卷起的金笔红底双喜字哗啦一声拍到柱子上,挣扎了片刻后,又被身不由已地吹走。

    整个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路过的乞丐都能讨得一顿饱饭,唯独喜房内的两个人剑拔弩张,半点不见喜气。

    哦不,准确来说,剑拔弩张的只有喜床上被捆死的半裸哥儿,另一位刚从病中苏醒的新郎官脸色苍白,神情无辜,正捧着热茶,小心翼翼地啜饮。

    柳元洵心虚地望天望地,极力想忽视落在他身上的刀剐一样的视线,很想像三天前一样吐血昏迷,诸事不理。

    可他已经昏过一次了,再昏怕是不顶用。

    这亲,他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可这洞房……

    柳元洵悄悄瞄向床上的哥儿,触眼便是白皙的肌肤和将人捆死的麻绳,粗粝的绳结足有拇指粗,呈龟甲状,紧紧束缚着哥儿的身躯。

    打结的人想必是宫里惯爱玩弄人的老太监,每一个绳结都极富情趣,如果忽略床上的人几欲吃人的视线,这画面倒是称得上香艳。

    柳元洵的视线刚落过去,床上的人就像尾被甩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挣扎,粗糙的麻绳拉扯着肌肤,不过片刻便划出数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哎,别呀……”柳元洵急忙起身,刚要劝阻,抬眼就对上锋利如刀的视线,猩红的眼眸像是沾了血,其中的恨意与戾气吓得柳元洵心悸。

    他不敢看,也不敢往前,只好坐回原位,侧着身体避开眼神,轻声道:“我不过去,你也别动了……”

    床上的哥儿非但不听,反而挣扎得越发厉害,龟甲缚本就是极为色I情的捆法,不挣扎还好,稍稍一动便像是刻意卖弄。

    那哥儿很快也意识到了挣扎的后果,强忍着恨意不动了,勾魂摄魄的妖异面容几近扭曲,视线里的愤怒几乎要将柳元洵烧穿。

    柳元洵躲都不知道上哪躲,捧着瓷杯的手抖得厉害,杯中水晃起又泼落,将描金绣羽的喜服晕湿一大片。

    他捧着杯子欲哭无泪,可麻烦事只是刚开始。

    三天前,圣上忽然下旨赐婚,恰逢他体虚受寒,宣旨的公公话音刚落,他连接旨的力气都没有,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婚服已经上了身,来不及拒绝的哥儿也已经被紧缚全身、扒去上衣,塞到了他床上。

    要单是这样倒也罢了,不过一桩婚事,他将人娶进门,总不至于亏待了他,相安无事地养着就是了。

    可坏就坏在这哥儿被喂了药。

    婚是圣上赐的,下药自然也是圣上的命令,走到这一步,显然是无可转圜了。

    柳元洵忍不住闭目祈祷:坚持住,坚持住……

    忍到明天日出,他就可以叫太医了。

    可床上的哥儿却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不知是不是挣扎的动作催发了药性,香案的喜烛不过跳了两跳,榻上之人的呼吸声便越发急促了。

    顾莲沼吃力地喘息着,被软布塞住的口腔里溢出点撩人而难耐的尾音,修长有力的大腿也开始厮磨……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当即就想咬舌,想借痛意来保持清明,可口中的软布塞得太紧,他连牙关都动弹不得。

    “你……你再忍忍,”柳元洵小声安抚,“等明早我就叫太医。”

    顾莲沼压根不吃他这套,刀子一样的眼神刮在柳元洵身上,骇得他颤了两颤。柳元洵有个毛病,一紧张就喜欢说话,一说话就容易说错话,嘴唇嗫喏两下,气得顾莲沼又开始挣扎。

    “你不愿意嫁我,我也不想娶你啊。”柳元洵咽了下口水,继续劝:“你伤了我,你也是要死的,但你要是乖一点,我们两个都好过,不如今夜你先忍忍,明早我就去安排你的院子,你就当搬了个家。不是我自吹,王府的景致可是有小江南的别称,住这里可比住在诏狱好多了,你……”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有引人误会的暗示,仍在尽心尽力地和理智丧失大半的人讲道理。

    可床上的人已经听不进去了,那双如寒风般凌冽的眸渐渐涣散,药力侵蚀了他的神智,全身的脏器似乎都被火灼烧,空气越来越稀薄,一身挺拔的傲骨都被化成了绕指柔的春水。

    呼吸声越来越重,可被下了药的人却生生忍着,意识都没了,还是不肯发出邀请般的呻I吟。

    “七爷,容老奴多句嘴,”屋外狂风如啸,掺了内力的声音却沉稳如钟,字字清晰地响在柳元洵耳边。

    柳元洵颤了一下,下意识望向门外。

    那老太监又说道:“这世间,就没有陛下做不成的事,与天作对,不过一死一伤,您何苦呢。”

    柳元洵僵住了,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端着手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