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垂眸看看，接过，入口清冽，后劲十足，的确是好酒。

    两人并肩坐着，翱于天际，气氛说得上融洽。

    相柳侧眸看她：“皓翎未曾寻你麻烦？”

    十鸢眉梢轻挑，理所应当道：“为何要寻我麻烦？就事论事，做错事儿的难道不是他皓翎的二王姬？我这叫肃清不法分子，说起来，还帮他们皓翎教育孩子了。”

    相柳勾起眼尾，直直望着她，见她眼神认真，好似真是这么想的。

    他突然笑了一声，极短促的笑。

    十鸢眸子微眨，弯唇道：“今天有没有兴趣让我看看真容？”

    话落，相柳唇边的笑意潮水似地褪去，冷冷看了她一眼。

    “嘁。”十鸢撇撇嘴，喝完酒，便道：“多谢你的酒，回去了。”

    她足尖轻点，轻盈地掠入半空，刚欲离开，想到军营凄凄冷冷的氛围，回眸看向相柳，那双媚态横生的桃花眼中尽是暖融融的笑意：“正旦那日，得空的话来有间酒肆。”

    话落，便翩然远去。

    相柳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玄冰面具化作碎光，消散于空气中。

    他皮肤冷白，眉眼黑沉凌厉，漆黑瞳仁无波无澜，薄唇习惯性抿着，一副俊美无俦的长相，若眉宇间的冷漠能化去些，怕是能引来不少狂蜂浪蝶。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十鸢刚刚可笑的言论，他撤去了周身灵力，夜风袭来，卷起他身后自然披垂的银发，凌乱的无辜美感倒是缓和了些他周身令人不敢逼视的锋锐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