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万箭穿心。

    如果说起初还对书里其他纸片人感到同情悲悯，想要改变每一个人的结局，那如今对她而言，只想为相柳铺平前路，如此一来，前路上与之为敌的人，便都是障碍了。

    世人从未对他有过善意，那便由她，给他唯一的偏爱。

    *

    夜晚的清水镇十分安静，黑暗的长街上没什么亮光。

    十鸢手里提着一壶酒，漫步其中，眨眼间便到了玱玹酒铺子外。

    她足尖轻点，轻飘飘落在屋檐上，看着院中凌乱的场面，抬眸看了一眼，天马卷着白色的雾云飞踏而来，马背上是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姑娘。

    她脊背挺直，手里握着长弓，看着颇有些英姿飒爽。

    十鸢喝了口酒，身子顿时暖和起来，看着防风意映，想到她书中的结局，轻叹了一声，一个可怜的恋爱脑，为了给官配和女主之间设置阻碍而存在的纸片人。

    她的结局无疑是悲剧的，一生苦难。

    但事实上呢，防风意映算得上有情有义，尽管这样的情意用错了地方。

    她箭术超绝，在经营生意方面也很有才能，这样的人若是收入麾下，算是助力。

    十鸢若有所思地看着防风意映，倘若早早让她认清涂山篌的真面目，防风意映应该就不会走到最悲惨的一步，能将其拉入己方阵营，也不错。

    这时，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十鸢没动，看着防风意映十分果决地射出一箭，箭矢穿过院中的花树，正中玱玹胸口，虽是没伤到要害处，不过，防风意映在箭尖上淬了毒，玱玹注定要受苦了。

    十鸢勾着唇，看着倒下去的玱玹，悠悠道：“防风氏的箭术，果真独步天下。”

    相柳没说话，同样看着大乱的酒铺子，须臾，一只传音鸟破空而来，落入他掌心。

    十鸢瞥了一眼，旋即转头看向准备离去的防风意映，弯了弯唇，身影化作绯红的光点，消失在屋檐上，相柳眉头一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