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外深邃。

    他天生灵目，看人从不走眼，这几日十鸢与防风邶的风月传闻甚嚣尘上，可前者分明与相柳关系密切，为何会在轵邑城与防风邶关系密切？这是疑点。

    玟小六也看向防风邶，目光在他与十鸢身上流转。

    十鸢对上玟小六眼底的疑惑，心头了然，这一次有她干涉，导致初次在清水镇后山相见时，相柳并未在玟小六面前露出真容，倒是没让她生出怀疑。

    见众人目光都看过来，防风邶耸了耸肩，眼皮半耷拉着，轻笑：“我平日只懂吃喝玩乐，对这些政事可没什么兴趣，你若问我哪家花楼的酒水香，我倒能说出一二。”

    这话一出，桌上众人眼神就变得鄙夷而嫌恶。

    赤水丰隆一直有颗建功立业之心，自小又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向来看不起防风邶这样的风流世家子，刚欲掠过这一话茬，便又听到了十鸢的声音。

    她弯着眸子，分明笑意盈盈，可偏偏眉眼又透出几分莫名的清冷。

    “玱玹殿下还真是冠冕堂皇，始作俑者的确高高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到底何为叛军？何为平息战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若真怕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当年又何必与辰荣死战？即便拼上王姬大将军性命也要赢？那何不为了百姓后退一步？说到底，都是为了开疆扩土，巩固皇权，一统中原，谁又能比谁高贵？”

    “拿下中原后，西炎版图扩张数倍，这其中堆叠了多少百姓的鲜血？”

    “百姓何辜？本就为战火波及，不该被人拿来当做拉拢驭下的筹码。”

    “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实质上伤害天下百姓的，难道不是西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