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巴眨巴眸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冲过去一把抱住十鸢的腿，奶呼呼地道：“娘亲，是爹爹要带我去海底的，不是玄晖自己要去！”

    闻言，相柳微顿，旋即失笑，他一袭白衣胜雪，笑起来时更胜山巅白云舒展。

    看着相柳脸上的笑意，十鸢原本含煞的眼也柔和下来，垂眸戳了戳玄晖的额角。

    玄晖悄悄松了口气，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隐含得意，她就知道，只要把这些事都推到爹爹身上，娘亲保准就不会生气了，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回家了。”十鸢与相柳十指紧扣，一手牵着玄晖，小姑娘瞧着不过三四岁，是因妖族生长缓慢，她生来便可化形，是因在腹中时被她渡了不少灵力的缘故。

    “娘亲，我今儿入海，碰上了几个欠揍的海妖小子，他们说我的名字像男娃！说娘亲生我的时候，肯定是提前想好了名儿，就想生男娃，谁知道生了女娃娃！”

    小姑娘说这话时，脸蛋气得通红，咬牙切齿，恨不得重新回海里暴揍那几个海妖。

    说完，她眼圈红彤彤的，看向十鸢，奶呼呼地声音带着浓郁的委屈：“娘亲，你能不能给我改个名？像珊瑚，蔷薇这样的？我不想叫玄晖！”

    十鸢顿住脚步，垂眸看看小姑娘脸上的委屈，弯了弯唇，摸着她的头道：“不行。”

    闻言，小姑娘愣住了，旋即瞪圆了眼：“为什么？！”

    十鸢冲她浅笑，璀璨的星眸与漫天星辉相映：“玄晖，即明月，不好听吗？”

    玄晖嘴一扁，刚要哭，十鸢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回家。”

    相柳站在原地，看着十鸢与玄晖的身影，银发被海风拂过，他眼周微红，唇边却含着笑，往日最是清冷不过的人，却露出了一个倾尽世间万千温柔的浅笑。

    *

    在世人眼中，他是仅有一身晦暗之光的九头妖。

    但在我眼中，他是皎皎而不自知的明月。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