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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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名字中的宝字竟然挂在匾额上,这才注意到这里有个药铺。

    宝田带着宝林药铺的郑大夫一路匆匆赶回喜鹊街尾。

    进了院子后,前院一个人也没有,他带着大夫往后院小楼赶去,才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谢濂看到大夫连连作揖:“大夫,快些看看我家孩子,他方才吃一碗粥后就吐了,接着不知怎的人便晕了过去!”

    郑宝林来到床前,先细细察看了谢渊的脸色,又去翻看桌上那碗海鲜粥。

    众人看他随后竟还尝了一口,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邱婆子,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见到郑宝林吃了粥之后没事,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郑宝林放下手里的碗,这才走到床前给谢渊诊脉。

    谢濂和柳氏都守在床前面色紧张,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杨桃仗着人小也钻到了床尾。

    郑宝林凝神闭目,途中又查看谢渊的舌苔,眼睛,诊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放开手沉声道:“病人面色青黄,脉小无神,脾胃虚损,气血津液耗伤,纳化失和,致气血源化不足,脏腑虚损之侯,中阳衰退,化源不足,致阴阳失调,营血不充于五脏,精血渐衰,诸证丛生......”

    努力听半天发现自己听不懂的杨桃:懵。

    看着谢濂夫妇同样迷茫的眼神,郑宝林沉吟片刻,换了平日在集市上常用的大白话道:“这位小公子肝气郁滞,心阳受损,我观他面容憔悴,眼下青黑,应还有失眠之症,平日应该进食艰难,他刚刚应该是比平日多用了些吧?”

    郑宝林刚问完,杨桃就在一边点头道:“少爷平时只吃几口,刚刚吃了大半碗呢!”

    郑宝林道:“病人许是难以克化,才会呕吐,而且他如此消瘦,恐怕已力竭心衰,如今不过稍加刺激便会导致晕厥,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短命之相啊。”

    “什么?”谢濂闻言失声惊道:“大夫,他平日虽郁郁寡欢,近来也吃得少了,可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短命之相了?”

    郑宝林道:“这便是了,我虽不知病人因何事为难,可有时候一个人的心病了,才是最伤身的。”

    谢濂追问:“大夫可有药方医治?”

    郑宝林道:“我开方不难,可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病人有求生之欲,否则就是吃再多的药也是徒劳。”

    “病人小小年纪,便郁结于心,父母当好好开导陪伴,但不能太过勉强,或给他压力,二位要慢慢疏解才是正道。”

    谢濂和柳氏一脸后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渊的情况竟这么严重,要是他们一直放任,那最后岂不是他们害死了他?

    郑宝林开了药方,又留下了医嘱,宝田便将他送回药铺顺带抓药去了。

    谢濂当即勒令禁止家中所有的下人都不准将大夫今夜的诊断透露出去,更不准在谢渊面前议论,以免加重他的病情。

    若是被他知道哪个人敢在少爷面前嚼舌根,他定会将人发卖出去。

    这是谢濂第一次对家中下人说这么重的话。

    他性格一向随和,就算平日下人吵吵闹闹他也不会责罚,这样沉着脸说要将人卖掉的威胁还是生平第一次,众人都战战兢兢地应下了。

    谢濂敲打了一番下人后将人都轰回了前院去,他和柳氏却坐在小楼前厅里面面相觑,心情沉重。

    “要不要通知大房一声?”谢濂先开了口。

    柳氏看了他一眼道:“通知他们?你看萧氏上回那态度,我看她巴不得渊哥儿早点…..哼!”

    “可要真出了什么事……”谢濂叹了口气。

    柳氏灵光一闪:“会不会诊错了?那大夫看着有些眼生,宝田从哪里请来的?要不明日还是请顺芝堂的人来看看吧?”

    “是柳岸巷那家宝林药铺里的,有次我在外头中了暑去过一趟,虽说门脸小了些,去那看病的人倒也不少呢,他要没把握,哪敢说渊哥儿有短命之相,这孩子,他是想不开把自己给困住了啊….”

    “我如今更担心母亲那儿,咱们该怎么交代啊?”谢濂为难道。

    柳氏也有点犹豫,可她却觉得渊哥儿如今变成这样了还不是大房害的。

    说什么舍不得渊哥儿回乡下去,丢到他们家来也不管不问的,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就算说了又如何,难道让渊哥儿再回大房去吗?那萧兰娘可容不得他!”柳氏现在想起萧兰娘还是气得牙痒痒。

    谢濂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想起谢渊来四房那日,大房送他的下人说他在大房的时候就已经这副模样了。

    要是他们真的在乎谢渊的死活,怎么连大夫也没请。

    若是请了大夫却还是将他过继过来,那谢濂觉得他们确实是狠了心放弃谢渊了。

    这晚,谢濂和柳氏一直在小楼呆到了深夜才离开,而杨桃和杨春娘两个,却守在他床前半步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