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上药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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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着柳忆南眉头微蹙,眼中的温和褪去,只剩下一片寒光。

    柳忆南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小憩片刻,但坐在床榻边,看着窗外的雨幕又开始出神。

    雨下得很大,但是她并没有关上窗户,任凭雨滴裹挟着桂花打进屋内,一片狼藉。

    如果没有这些破事,没有上京这一遭,现在的她会是在哪里看这一场淋漓的秋雨呢。

    或许是在草原吧,辽阔无垠的草原,又或是山野之处的某一个山洞,闻着雨水溅起的泥土味。

    但唯独不会是在这样的处境,这样连发呆都成了片刻奢侈。

    随即柳忆南轻轻闭眼,狠狠地将自己砸在软和的被褥上,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其实有时候,或许连柳忆南她自己都忘了,她也不过双十年华,正是如同窗外的桂花树一般,同样是最好的年纪。

    躺了会儿,她又挣扎地从床上起来,翻了翻旁边放着的包裹。

    周慎今天去武馆估计有不少伤在身上,虽然都是些跌打所致,但像他这样没经历过的,保不齐明天身体会跟散架了一样。

    如果今晚能顺利出去,那明天才会是一场硬战。

    柳忆南拿着包中周夫人给的治跌打的药,敲响了周慎的房门。

    没过多久,周慎就打开了房门,见到是柳忆南的瞬间,他眼眸亮了亮。

    “你怎么来了?”

    柳忆南侧身进入房内,周慎的长枪就摆着桌子上,虽然也用过这把枪一次,但没有仔细观察过它。

    将手上的药瓶扔给周慎,“简单处理一下你的伤吧,不然得疼上些时日了。”

    说着拿起周慎的长枪细细观察着,枪柄上的纹路很是精细,拿在手上竟有些玉质的温润,枪尖锋利状如笔尖,猛然刺出间,破空声伴随着枪体的嗡鸣声,听着都让人心一颤。

    柳忆南将枪轻轻放回桌上,不觉感叹出声。

    “是把好枪。”,甚至脸上都带着神采奕奕的神色。

    接过药瓶的周慎                                                在屋里找着能反光的东西,说实在,他现在才想起来看一下自己脸上有没有伤。

    但没想到的是,屋里竟然没有一件能再反光的东西,以往他都是对着屋里唯一的漆柜梳发,今天却天气阴暗,唯一能反光的漆柜也照不出影了。

    “我帮你。”

    柳忆南见周慎在房间内没找到铜镜,而自己房中更没有,不过自己梳发确实也不用镜子。

    周慎迟疑了一下,将手中的瓷瓶重新递到柳忆南手中,并顺着她的眼神做到了凳子上。

    他有些紧张地捏着衣服,锦缎的衣袍被捏皱,甚至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你怕疼?”

    柳忆南拔出瓷瓶的塞子,见到周慎有些紧张,语气温和地问道。

    其实周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只是听到柳忆南这样问,他瞬间松开了捏着地衣摆,拂了拂褶皱,将胳膊撑在桌子上,讪笑道。

    “怎么可能,我就是担心会不会留疤。”

    柳忆南宽慰道:“不会的,都是些擦伤。”

    说话间,她倒出了些药膏在手指上,视线落到周慎的脸上。

    白润如玉的脸庞因为擦伤和淤青显得更加白皙,他眉眼压低时,总会露出似有若无的疏离,却在他抬起眼眸看向自己的瞬间,眉眼变得柔和起来,在这一瞬间,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似水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雨天,也亮如日光,但他的眼神躲闪,忽而直视她,忽而看向别处。

    却在看向柳忆南时,眼中满是专注的神情。

    柳忆南手一顿,力气一下没收住,指腹按在了周慎脸上。

    指尖感触的不再只有微凉的药膏,更还有细腻的触感,还带着温热。

    柳忆南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只注视着周慎的伤处,不去和他对视,渐渐地压下心头那奇怪的感觉。

    周慎看着柳忆南专注的眼神,视线渐渐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没再挪开。

    未施粉黛的脸上不见任何瑕疵,唯有前些时日划破的脸颊处,还可以见淡淡的粉红色,她的眉很细挑,纵使没有起伏,却好似能在她的眉间看到起伏的群山。

    周慎在想,或许是她的眉宇见总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但有时却带着看破一切的怅然。

    她的长相不多见,在周慎第一次见到她时,还以为是个清秀的少年郎。

    柳忆南的脸庞并不柔和,反而带着分明的棱角,微微驼峰的鼻子带来英气的感觉。她不常笑,显得很是内敛冷漠,大多时不过是微微弯起嘴角。

    柳忆南给他细细地上完了药,药膏带来的微热感将他的思绪拉回。

    “你可有见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