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嫁妆与私产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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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装闻言,露出困惑的神情。
江绾见状,问道:“祖母眼下最在意的是谁?”
夏竹想起顾氏园中的朱嫲嫲说江绾是老夫人的眼珠子,便道:“是小姐。”
江绾继续问:“为什么在意我?”
夏竹:“因为小姐要出嫁。”
江绾摇头,“因为我要嫁的是定安侯府。”
夏竹更加疑惑:“可是这些事和夫人的私产有何关系?”
江绾不答她的话,反而又问道:“那叶氏刚入府上的时候,你可有印象,她吃穿用度如何?”
“这......”夏竹努力回想,且不说是十年前的事,当时她还未满九岁。
江绾便引她回想:“可是如现在一般绫罗锦缎,珠玉满头?”
夏竹想到些什么,头摇的似那宝异阁架子上摆放的鼗鼓。
“小姐,那叶氏刚入府时先夫人未满周年,她时常着素色衣裳,珠钗碧簪也戴地少,说是为着......”
江绾追问:“为着什么?”
夏竹接着道:“说是为着祭奠先夫人,头几年不宜穿戴得太过招摇,平日也不争些什么,通府上下都说她温良贤淑。”
江绾没忍住,啐了一口。
夏竹却不见惊色,反而说:“当时吴嫲嫲听到了也是小姐如此这般,还说她是在拿先夫人的名头在大人面前做样子,说她是想要在老爷面前扮俏。”
江绾脱口而出:“要想俏,一身孝。”
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自己,但一定是你的对手。
江绾神色疏离,眸色淡淡,却看透了一切。
“那叶氏,初入府中,有我娘执掌家中中馈珠玉在前,她自然不好露怯,但是她胜在能忍、会攻心,利用我爹对她的执念一般的情 深,不过份妆扮,不做管家的一时之争,以退为进,不止拿捏住了我爹,还化解了自己继室入府的窘境,更赢得了名声,又顺带笼络了这府中的人心。一石四鸟,一举四得,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夏竹闻言,更是不解。
“可是,小姐,这些和大公子的中馈有何干系?”
江绾怒极反笑:“有何干系?夏竹,这干系可大了。我记得只是三两年,她衣裳首饰便不可同日而语,吃穿用度不一变得如京中贵妇般讲究,还频繁差人上门量体裁衣,她也时常带叶纤纤和叶翩翩出门参加高门夫人们办的雅集宴席,哪次不是华服贵饰。这散的恐怕都是我娘的钱。”
平地起惊雷!
夏竹闻言,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江绾淡淡一笑,兀自说道:
“我记得吴嫲嫲走前同我提起过,她手上的庄子铺子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说给哥哥一些,她当时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只说我爹会看着办,想来哥哥那份是在我爹手中,而叶氏,是我爹梦寐以求要娶的白月光,进了门又一心一意侍候他,还不要穿不要戴,不争管家权,试问一个男人,如何能不破防,不怜爱,不对她倾其所有。”
夏竹终于厘清了自家小姐的话,也终于开口问了心里一直以来想要问却总犹疑不决的话:
“奴婢觉得小姐自落水后,似乎,有些变化。”
江绾没有答她的话,而是抛给她一个问题:“那你觉得这些变化,是变得好还是变得不好?”
“这......”夏竹没想到江绾会这样问她,想了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说道:
“奴婢瞧着,是好的。可奴婢不明白的是,小姐为什么一夕之间会......有如此变化,奴婢原想着,是小姐落了水受了惊吓所致,又想过小姐莫不是撞了邪,但奴婢更想着,许是先夫人终于显灵,让小姐变得同先夫人一样,对每个人和每件事都能掐会算。”
夏竹忐忑着说完,看一眼自家小姐,自从自家小姐落水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小姐的行事了,而吴嫲嫲又不在,是以不免忧虑。
夏竹是沈氏还在世时,从屋中得力婆子娘家乡下挑来的小丫头,接到府中和江绾自小作伴,自此不用再吃了上顿想下顿,跟着小姐吃的饱穿得暖,夏竹大江绾两岁,自小两人最为亲近,可眼见这两日江绾行事,说句不恭敬的,若是从前不由她陪着,江绾甚至都不敢踏出自己的屋子。
江江绾眸色分明,对夏竹说道:
“我不能一直由你们护着,否则日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夏竹见自家小姐心中有成算,面如平湖,着跪在她面前,双手合掌,拜了三拜,口中似是在对江绾说,又像是喃喃自语:
“小姐终于长大了,奴婢也算不负夫人对夏竹的嘱托,以后奴婢一定尽听小姐安排。小姐,现下吴嫲嫲不在,我们又不知大人手上到底有多少先夫人的私产,要如何行事?”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