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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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这不也挺拉得下脸嘛。”
孟礼没搭理直接挂电话。
什么脸,卖还要什么脸?脸面这个东西,在路秦川那里他本来也没有。路秦川不觉得他有脸,那他就该趁早适应角色,该扔就扔。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日君再来。
孟礼收拾东西,非常简单,他最值钱的家当就是刚上三位数的手机,衣服裤子全是二十块钱市场货,估计不配出现在路总面前。
最贵的一身是那天穿去“试镜”的衣服,可惜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脏东西沾上去还能想办法洗一洗,但是扯开口子的裤子没得补救,衬衣也崩掉好几枚纽扣。
报废。
把衣服扔进一个纸箱,孟礼坐到床上,打量这个睡了两年多的地方。
他的脚边有两个箱子,一个纸箱一个旅行箱,旅行箱要带走,纸箱要扔。
现在孟礼手里抓着一本相册,考虑该放进哪个箱子。
相册很廉价,好像不配进旅行箱。
后来孟礼抱着相册倒在枕头上。
说是枕头,其实就是个布袋子,但是孟礼枕着它从来没失过眠。
一天工作12小时的人不配失眠。
A4纸打印的相册不配进旅行箱。
这是一些理所应当的道理,同样理所应当、很有道理同时又极没有道理的是,天要下雨人要睡觉,睡觉要做梦。
也不知道怎么的,孟礼做梦做出连续剧。
听说哪里来着,故宫?每逢雷雨天气就会出现影像闪现,从前在那里生活过的宫女儿呀、妃子呀 ,她们的影像会复活,从游客身边旁若无人地走过。
皇宫好啊,荣华富贵风云在手。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不知道想不想出来。
孟礼觉得,上学时候和路秦川合租的公寓就是他的皇宫,困他在里面好久好久,而路秦川本人就是一场雨天。
特恐怖。
明明刚刚开始的时候美得不行,天街小雨润如酥,空气里是清香的、沾湿的泥土气息,大学城所在的地区多雨,路秦川雷打不动来接孟礼上下课。
孟礼很回避,他没有被追求过,更没有被同性追求过,很不适应。
除此之外他还不很看得上路秦川的车,太烧包太张扬,迟早被砸玻璃抢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锲而不舍地来宿舍门口报道俩学期之后,路秦川终于登堂入室。
第一次被邀请上楼做客,路秦川忍不住违反君子协定,趁孟礼刷门卡低头的功夫亲上他的脸颊,啪地一声非常响亮。
后来到大二,可以不再住学校死贵死贵的宿舍,孟礼答应和路秦川合租。
那之后两个人以“朋友”的名义相安无事一段时间,终于一次从朋友家聚会回去,微醺里,刚刚进公寓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路秦川把孟礼怼在门后咬住他的嘴唇。
后来,雨势不受控,也有过和风细雨也有过骤雨狂澜,终于下成一场鬼故事。
“对不起,咱俩分开吧,我会补偿你。”
还是公寓的门,路秦川手里拎着行李箱。
孟礼坐在沙发上:“我不要。”
漫长的沉默,太冷了,雨变成雪了,下雨吵闹,下雪安静。
“好吧。”
路秦川从门边消失,没回头。
孟礼没想到,两个人吵过架打过架,真到分手竟然那么安静。
同一时刻,孟礼在小破床板上睁开眼。
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真的从天上掉下来,像下雪一样。
然后他意识到是墙皮,天花板上的那个倒霉窟窿,房东还没找人来修,射灯变吊灯,半死不活吊在那里晃呀晃。
梦境的最后,他狂奔到门口冲走廊里喊:
“路秦川你别走!”
走廊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隔壁传来几声咒骂,是孟礼得到的唯一的回应。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手机铃声响起来,孟礼摸着放到耳朵边接听。
“你在哪?你们魏总给的房号怎么没人?”
电话里路秦川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孟礼沉默一会儿,扬声笑起来:“对不住,马上到。”
“给你十分钟。”
手机听筒里路秦川的语气不容置疑。
嘟嘟嘟,孟礼想说的“十分钟可能不够”没人听。
所以说……
轻易别许愿。
你怎么知道听你许愿的是佛祖还是大仙?
或者是阎王爷亲自来听也说不定。
想得要死的时候不搭理你,不想实现的时候推到你面前。你孟礼不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