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心迹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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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成了宿敌白月光》 

    赵简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这句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当它们组成了一句话,里面蕴含的意义让他反应不过来,他试探着将手摸向姜月的小腹。

    这短暂的缄默让姜月的心狠狠钝痛了一下,她轻笑着将赵简推开,眼底的泪光已经荡然无存,“我骗你的,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疯。”赵简伸手将退到床边的人捞回来,将脸埋在她的玲珑有致的脊背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姜月,你若是有了我的孩子,我怕我会欢喜到发疯。”

    如果能早一点听到这句话该有多好?姜月好容易咽下去的破碎的哽咽又死灰复燃,睫根又濡湿起来。

    姜月不说话,但赵简听出了她呼吸声的潮湿。

    良久,姜月开口了,又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那恭喜你,你当不成疯子了。”她的声音有些困倦,催他离开,“我要睡了。”

    赵简松开手,坐了起身,床幔轻动了动,姜月听到了脚步声,闭了闭眼,将颤抖的手放入了被衾里。

    呆怔之中,她忽然听到了零落的几记鼓声,猛地翻身朝外看出,泪眼狼藉地正好对上去而复返的赵简。赵简摇动拨浪鼓的动作很生疏,孩童时候习以为常的玩意对他来说是极奢侈的。那不甚连贯的鼓声让姜月的心又揪了起来。他垂着眼,看着蹭上泥污的鼓身,那里本该有两只垂下对称的弹丸的,如今只剩下一只,显得孤单零落。

    他忽然问:“姜月,我们有过孩子的,对吗?”

    姜月就着朗朗月光打量着赵简,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仿佛遇上什么事都能从容面对,她心里忽然翻涌起不甘,蛰伏在心底的恨意一浪比一浪高,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凭什么他能置身事外?

    姜月笑着点点头,“是。”

    赵简觉得她的笑很刺眼,也开始感觉到她身上开始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他们之间明明只相隔两三步距离,他却觉得这距离难以逾越。

    “他留在了我的身边?”所以你才会这么伤心?

    姜月摇头,“我把他带走了。”

    赵简点头,心里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他蹙起了眉,终于问出那句话:“他怎么了?”

    姜月的回答很干脆,“死了呗。”

    这无所谓的语气成功刺痛了赵简的心,他沉默着咬了咬下颌,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怎么没的?”

    姜月摸向他的手,扯起一个带着报复意味的残酷的笑,定定看着对面的人,成功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出现裂痕。她将下颌贴在他的耳侧,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就是这双手。”她紧紧按住那只想躲开的手背,给他温柔的凌迟,“杀了他。”

    仿佛当头一棒,赵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姜月摸到他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心里感觉到扭曲的快意,但同时她的呼吸变得凝滞。

    姜月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但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粉饰太平,她开始感觉到沉闷的钝痛自心底传出。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锯,纵使锯齿已经钝得不成样子,仍锲而不舍地在溃烂的伤口上推拉切割。

    她一面静静受着,一面欣赏赵简的极致的隐忍和痛苦,他们两个人撕扯着对方的伤口,体无完肤、血肉淋漓。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她已经分不清了。

    赵简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力气,蹦出了几个字,“不可能。”

    姜月以一种亲密无比的姿态呢喃道:“我为了生他,熬了两日两夜,被褥换了好几次,入眼都是红色的,我都要怀疑自己身上的血要流光了......”

    喉咙的酸涩几乎让赵简讲不成话,他听着尚且觉得残忍和痛心,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她?她讲得越细致,越是亲临其境,承受的痛与绝望就越是沉重,他想知道前因后果,但又怕她承受不住,急急打断道:“姜月!”

    姜月尝到了那日的血腥味,自顾自说着:“所有人都叫我不要看,但我还是看了。是个男孩......头发很浓密......你知道么?他比我想象的小多了,约莫......”她抚着他的手背,拢着他的指节让他虚握着拳,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哭还是笑了,“和你拳头一般大小。”

    这些话话化作有形的掌,穿过了他的胸膛,无情地将他的心脏攥紧,五指的指甲直直嵌入他的血肉里。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反驳。他情愿姜月骂他、打他,情愿看到她大哭着发泄出来,而不是用这样一种平静又讥讽的语气,像是一只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痛觉的木偶,对他的拥抱和安抚全无反应。

    赵简扶着她的肩头,直视着她布满血丝的眼,“姜月,我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意识到今晚就是一个契机,她在剖开心迹,她眼神带着决绝的果断,如果他不能叫她回心转意,今晚过后,他们的羁绊会尽数消散,她和他会成为陌路人,这比成为她的敌人还要难受,敌人尚且还有交集。

    他心里开始感到害怕,他害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