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胡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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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走。

    于是起身挽留:“晚膳尚未用完,姐姐这便要走吗?不若再尝些奉符新贡的樱桃?”

    裴珩还没回来,她若走了,这出戏要唱给谁看?

    见宋珞珠回瞪自己一眼,褚韫宁回给她一个笑:“若想得到高位与权力,那便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姐姐说呢?”

    宋珞珠脚下更急,裙裾翻飞,须臾间便没了身影。

    澹月瞧着,不禁心中得意,还是小姐厉害,三言两语便解决了这人。

    褚韫宁却叹了口气,又不解地问道:“我说的有何不妥?她为何不愿?”

    世间岂会有十全十美之事?想要做那一人之下,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有什么问题么?

    澹月闻言一滞。

    对手不战而败还不好吗?

    怎么还惋惜呢?

    转念又一想,宋珞珠不答应小姐提出的条件,小姐想要拿到手的丝绢画便始终要被她捏在手中。

    她小脸一垮,还平白被她吃了许多樱桃和蜜桃,实在可恶。

    “吃的不少跑的倒快!早知道就不拿出来给她吃了!”

    澹月因气愤声音不小,裴珩未进殿便听得清清楚楚。

    “不拿出来给谁吃?”

    殿门处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裴珩大步进殿,牵起正欲行礼的人,将柔荑握在掌中,口中温声细语:“等多久了?”

    褚韫宁也不推拒,任由那手臂横在腰间,嗔他一眼:“自然等久了,澹月还说呢,早知道便不将陛下赏赐的东西拿出来。”

    那点儿吃食褚韫宁自是不放在眼中,只是这出戏却要唱下去才行。

    澹月早憋着气,甚是想发泄出来,主仆两个甚至不需要交换眼神。

    她眼珠一转,便上前道:“这桌膳食奴婢便先撤下了罢,让小厨房再做些来,只是辛                                                苦娘娘为陛下亲手备下的这些。”说着还回头看一眼膳桌:“都是陛下爱吃的菜。”

    那语气中半是惋惜半是替褚韫宁委屈,还不逾越半分做奴婢的本分。

    裴珩也顺着澹月那一眼,略略一扫,他将人抱到腿上,抬眸问澹月:“何人来过?”

    何人能知晓她如今住在此处?

    裴珩自知,他行事不羁,也不惧流言,可她却不行。

    她住进慎德殿一事,他下了死令,绝不许泄露半个字。成婚那日,将人直接掳进宫是他冲动,未能替她着想,事后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

    可裴珩不曾后悔,即便再给他无数次选择的机会,他仍会那样做。

    便是舍了这皇位不要,他也不可能任由她嫁与旁人。

    讽刺的是,正是这通天的权力,才能让他如愿得到他想要的人。

    所以,今日究竟是何人来过,让她亲自备菜款待,被人得知了如此见不得光的事还能神色如常。

    除非,那人早便知晓。

    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还不待他脸色冷下来,便听耳畔轻轻柔柔的声音道:“是我请了嘉荣县主,澄云午膳后去请的,却没料到她是晚膳时来的。不过也不打紧,下次我再做给陛下吃便是。”

    一番话看似柔弱大度,却无处不在告状,让裴珩直接接受到一个信息——她亲自做给他的菜都被宋珞珠吃了。

    裴珩本不是小气之人,自是不会计较一顿两顿的膳食,又不是没吃过没尝过,可褚韫宁亲手做的便不一样。

    他眉心拧着,让德顺去将殿内伺候的人都召来问话。

    见他这般兴师动众,褚韫宁忙拦下,又吩咐伺候的下人:“都下去吧。”

    裴珩没说什么,任由一众人退下,殿内只剩二人时,才似有不悦地看向她:“我还没发话,你倒是护短。”

    知道他只是言语间抱怨几句,褚韫宁靠在他肩头,唇角轻弯:“是我请人来的,你不能怪他们呀。”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宋珞珠手里有那副丝绢画,我想要回来。”

    她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在偌大的殿中似乎收不到任何回音。

    殿内静默。

    褚韫宁眼睫轻垂,头一次,觉得时间每一息都如此漫长,像是濒死之人久久也等不到审判。

    半晌,裴珩才反应过来:“她有那画?”

    像是十分惊异,褚韫宁都感觉到身下坐着的大腿都绷紧了,若不是她还坐在上面,他怕是要跳起来。

    褚韫宁默默起身:“前两日,她来慎德殿时,刻意让我瞧见的。”

    裴珩一手握拳抵在大腿上,眉心紧拧:“怎不早告诉我?”

    他还以为自己一时大意丢在了殿中哪个角落。

    裴珩唤来德顺:“去传朕口谕,让沈澜即刻带人去蕊珠殿,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