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衣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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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女子喜爱的玩意儿。
什么贵重要什么。
每每有稀罕的贡物,他都第一个盯上,不要来誓不罢休,圣眷正浓的宠妃也别想和他争。
他说,他的窈窈,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皇帝也乐得纵着这个儿子,能打仗,无心权力,只想着心上人,要的还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物件。
太后笑骂:“这个皮猴子,倒是知道疼媳妇。”
皇帝也笑言:“姝言给老七指的亲事好,前些日子郭雄从边关来信说,这小子不要命的打法如今收敛了许多,有了媳妇就惜命了。”
如今,他再也不需用军功讨,也不需和宠妃争,就能流水似的赏赐东西给她。
这批东西才清点完收入库房,就又有人送来新赏赐。
为首的女官低眉顺眼,抬手掀开铺陈在上的红绸:“奴婢奉陛下之命,给娘娘送些东西来。”
褚韫宁指尖挑着缎料略略一翻,脸上一阵燥热地收了手。
粗略算算,不同料子和试样的小衣竟有五十件之多。
她不过随意一说,哪知他真能送来这么多。
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褚韫宁硬着头皮将小衣都收下,等人都走光了,脸上燥热依旧难褪。
澄云一向机敏老成,见她躲回内室,神情中还隐有羞怯,心中也觉出一丝疑惑来。
一进内室,褚韫宁就见裴珩一派闲懒地半靠在她的床榻上,连靴子都没脱,手中是她放在 床头的一本杂记。
生生咽下几乎要溢出口的惊呼,她缓和着略微急促的呼吸,浅浅福身:“陛下金安。”
裴珩未抬眼,翻过一页书:“东西看见了?”
褚韫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谢陛下赏赐。”
“朕不白赐。”
裴珩声线慵懒,薄唇轻勾。
褚韫宁心跳失速,听他声音沉懒,一字一字道:“一件一件,换给朕看。”
她立在原地,胸腔内仿佛有一柄鼓槌,在不停锤击,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情绪繁杂难辨,似羞耻慌乱,又似诡异躁动。
褚韫宁让人将五十件小衣都拿了进来,隔着珠帘,素指捏着罗带缓缓轻扯。
脚下罗裙层层堆叠,她大着胆子掀开珠帘,指尖轻勾住他腰间玉带。
“曜之哥哥……”
寝殿内暖香徐徐萦绕,轻纱床幔遮不住内里潋滟春色,凑近了还能闻见浓郁的麝香味。
榻下,各色丝缎布料散了一地,隐约可辨是一件件小衣,从撕扯的边缘就能看出当时的激烈。
她昨夜不知换了多少件,尽数让他撕了。
思及昨夜,褚韫宁眸中水汽盈盈,含着细碎泪光。
昨夜床榻间,犹如评判玩物的低语仿若犹在耳畔。
“母后还说不配相提并论,朕如今都尝过,勉强能与她一比。”
他沙哑低沉,掺着才抒发了欲望的慵懒。
语气里似乎还掺着极淡的笑意:“嫁了人的妇人,滋味果真不同,与朕的清倌比,却是还差点。”
彼时褚韫宁仰着如玉面庞,因被过度索取,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湿红眼眶中泪光颤颤。
如今她竟是要同风尘女子相比。
他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欣赏她所有的狼狈不堪,手段花样百出,却犹觉不够。
她的示弱换不来半点怜惜,唯有无止境的狂风暴雨。
却挣不脱逃不掉,只能眼睁睁任由自己被巨蛇一点点攀缠、收紧,彻底吞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褚韫宁艰难地从榻上起身,唤来澄云:“去打些热水来吧。”
澄云垂着眸不发一语地转身去了。
褚韫宁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浑身依旧酸乏疲累,搭着澄云的手出来时,腿仍是软的。
靠近床榻时,她眸色复杂地朝一处看了一眼。
今早若不是亲眼看着裴珩从那处离去,她也没想到,这寝殿内部竟有一处暗门。
澄云挑拣了些还完好的小衣,将那些碎成布片的都扔了,心里赌着气,想把那些完好的也拿剪子绞了。
看见她家小姐身上那些印子她就生气。
发泄似的将手中布料揉成一团,往嫁妆箱子最底下塞。
若不是府里将她和澹月送进来,她们还不知道小姐竟忍受着这样的屈辱。
她终是忍不住,心疼小姐受的委屈:“殿下以往将小姐捧在手心,如今怎么这样舍得?”
褚韫宁静默片刻才开口:“这话以后别说了。”
顿了顿,又道:“从今往后,只有陛下,莫再叫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