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去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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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为保皇室清誉,一气之下将她女儿赐死怎么办?
她越想越心焦,心中冒出的一点悔意也随之消散得一干二净。
什么都不及她女儿重要,她女儿在皇帝手中受辱,凭什么旁人就能独善其身?
若是她家那炮仗届时惹陛下震怒,那也是他的命吧。
没有本事保护女儿的男子,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褚骋自是不知母亲这般想法,在他看来,父亲并非有勇无谋,只要有缓冲之机,他定能好好思量。
“我让人做了笋干烧肉、刀鱼馄饨,还有顺合兴的蟹壳黄、烧鹅,都是你爱吃的。”
两人用过膳后,褚骋便回了府廨,在门口遇到来办差的谢尧。
对方领着一众捕快径直入内,掏出块牌子来:“刑部奉命,提审案犯。”
那态度不可谓不傲慢,眼睛长在头顶,鼻孔看人,略扫一眼周围,视线落在褚骋放在桌案上的食盒,轻嗤一声。
“褚大人胃口不错啊,可见京兆府是个福地,比兵部养人多了。”
两人早有私怨,又因政见分歧,颇不对付。
对方嘲讽,褚骋倒是并不放在心上。
官场起起落落,实属常事,旁人落井下石,也与他无关。
只是在看见提审令时,眉头紧锁:“谢正嵘乃通敌叛国的要犯,岂能随意提审?”
说起来,此人着实可恨,不仅通敌叛国,彼时还害得边防军损伤惨重,父亲九死一生才得以突围。
那一役敌弱我强,敌寡我众,原本该大胜,却付出了如此巨大而惨痛的代价,最终堪堪险胜。
将士们高高兴兴地上了战场,转眼间就枯骨黄土,掩埋在了边境沙场。
而这样的千古罪人,竟能靠着谢家在朝中的势力,让当时的陛下,如今的先帝,将此案暂压不审,甚至人都未能进刑部狱,仅是关押在京兆府狱。
褚骋转眸对视,字字戳心:“谢大人担任刑部要旨,竟不知与案犯有五服内之亲者,需回避。”
谢尧将牌子揣回去:“本官奉陛下之命,提审案犯。”又睨他一眼,悠悠道:“那我是听你的,还是听陛下的?”
话落,眸色一冷,令 道:“刑部奉命办案,任何人等不得以任何缘由妨碍。”
一行人被请了进去,于府尹看着对方背影,口中叹道:“谢家盘踞西北,树大根深,有些事啊,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就连先帝,也不得不妥协,逼得太紧,反倒容易引火烧身呐。”
褚骋:“安西都护府把控在谢家手中,始终是一大患。”
在他来看,谢家所辖势力地处边境要塞,比邻吐蕃与波斯,若有不臣之心,岂非将军事重镇拱手让与他国。
谢家已经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谢正嵘,岂还能放任不管,甚至重用其族人在朝中担任要职。
于府尹也奇道:“诶?你和陛下相熟,可知他如何打算?”
褚骋闻言,低眸不语。
陛下年少时看不惯先帝行事,认为他手腕不够铁血狠厉,狱法不严,才令许多官员敢借着手中权力牟利。
当年,他也这般认为。
但虽着年岁渐长,加之又在朝中历练了这些年,如今的想法却是不同了。
以往在他看来的妥协退让、息事宁人,如今再看,却是中庸之道与帝王平衡之术。
看似纵容朝中大员揽权,实则却是在防止另一党独大,皇权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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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棋子落在玉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褚韫宁指间捏着枚白子,看着棋盘上已无能落子之处,顿时恼怒,将棋子一扔。
裴珩见状失笑。
还如从前一般,一点儿都玩不起,不让着她就要生气。
他将手中几枚棋子扔回棋盒,又去收拾棋盘:“我可没尽全力。”
他可是已经放水了,连一个杀招都没用。
裴珩的本意原是自己体贴,她输棋也并非是他不让,可暗含的嘲讽意味却更浓了。
褚韫宁果然更怒。
“这和田墨玉色浓质腻,你父亲弄来应该花费了不少功夫。”他捻着墨玉棋子,轻飘飘地抛出去一句话。
褚韫宁果然没心思炸毛了,看着那棋子。
父亲弄来的?刚送进宫的?
裴珩将棋盘推到一边,示意下人来收拾:“收缴的战利品都是先行送回,安西军还在打扫战场,不日便能班师回朝。”
从他口中听见父亲的消息,褚韫宁有些恍惚。
父亲久不归家,如今回来了,发现她已经嫁了人,也不知会作何反应。
当年她与裴珩定下婚约之时,父亲看裴珩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一连咒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