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坦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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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康宫中,太后刚被竹苓侍奉着服下药,就有人进来禀报。

    竹苓眼睁睁地看着太后才顺下去的气又被惹了起来。

    “他是嫌事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他还有脸去跪列祖列宗!”

    还敢去奉先殿跪着?他哪来的脸?

    “赶紧让他滚出来!若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让窈窈一丝清誉也无!他就继续跪着!”

    小太监立刻跑去奉先殿传话了。

    竹苓安抚太后:“太后当真是慈母心肠,如今这境况还能想着替他们遮掩。”

    陛下惹下事端不说,还这般威逼太后,实在让人寒心。

    这一番闹腾下来,宋太后似乎也没了什么心力:“谁让哀家生了他。”

    她无力摇头,这个儿子,一点也没变。

    她原本以为,他在安西那几年,磨练得学会了释怀,懂得舍弃和放手了。

    没成想还是那副死样子。

    听竹苓犹疑着说几月前看这两人便生出一股怪异感来,她皱眉:“你早便有所发觉?怎不早些告知哀家?”

    “奴婢只是揣测,这样的大事,若没有证据,怎敢冒然污蔑陛下。褚姑娘与陛下自小便亲近,奴婢便没太往心里去。”

    “梁王与褚姑娘又是陛下亲口下令成的婚,奴婢以为,若是陛下仍倾心褚姑娘,大可许个妃位,又何必如此。”

    是以,她便推翻了自己不着边际的猜想。

    想想也是,身为帝王,天下尽是他的,一个女子而已,他想要,岂会得不到。

    谁会把心爱之人亲口许给旁人,再去偷情。

    这不是有病吗?

    竹苓:“太后如何看这事?”

    宋太后冷哼一声:“还能如何看?窈窈是知礼的好孩子,定然做不出这等事来。”

    她生的儿子她了解,不是他逼的还能是什么?

    门外宫女匆匆进来:“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声音才落,裴珩已经大步进来,往她面前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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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韫宁悠悠醒来时,身边只见澄云。

    澄云眼眶红红的,见她醒了,含泪带笑,朝着外头喊:“快去请陛下。”

    见澹月闻声跑进来,喜道:“快去请陛下!小姐醒了!”

    澹月小声道:“陛下去寿康宫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又压低声音,急急道:“别让小姐听见。”

    她贴耳过去,澄云便立刻瞪大了眼。

    陛下去跪奉先殿,又被太后叫去的事,褚韫宁身边的人莫不敢言。

    福茂小跑着去了寿康宫,在殿外候着,只等陛下一出来就告知娘娘醒了的消息。

    裴珩跪于殿中,神色坦然:“窈窈无辜,儿子以她的至亲相逼迫,令她委身于儿子,一切罪责皆在儿子,是儿子内心扭曲,见不得她与兄长过得好,请母亲莫责罚于她。”

    宋太后看了他良久,神情似乎又气又无奈。

    “以至亲相逼迫”,这话她不信。

    不过,内心扭曲倒是真的。

    她只想问她的好儿子:“你既放不下,为何要亲口将她许给子祐?”

    裴珩沉默。

    “你既知道她无辜,为何还要如此逼迫于她?”

    “昔日有诸多无奈,可你如今身为帝王,又无掣肘,想要个女子,无人能拦。”

    是你自己不要的啊。

    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出寿康宫时,裴珩整个人透着萧瑟。

    福茂上前说了什么,他才一扫暗淡,急急往寝宫去。

    裴珩回到慎德殿时,褚韫宁正皱着眉不肯喝药。

    只是凑近了闻了闻,就眉心轻蹙,素指轻轻掩鼻。

    “闻着就这般苦了。”

    澹月拿出一小碟蜜饯来哄:“有蜜渍梅子,还有蜜煎荔枝。”

    褚韫宁看过去一眼,仍不愿喝:“我无大碍的。”

    像朵最娇贵难养的花,不施肥没精神,施了肥又嫌烧根儿。

    澹月在裴珩示意下,将药碗递去,便退了出去。

    裴珩手端药碗,坐到榻边,喂她之前先自己尝了尝。

    他皱眉,这也太苦了。

    他将药碗往旁边桌几上一放:“难喝,别喝了。”

    褚韫宁本就在盯着他看,见他不逼着自己喝药,唇角弯了弯。本就白皙娇嫩的面庞因身子弱更添了几分白,瞧着柔弱得不堪一丝摧残。

    好像但凡她受了一点磋磨,便会令人心疼得食不下咽,只想牢牢将人护在羽翼之下。

    裴珩抬手拥住她,她便顺势轻轻偎在他怀中。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