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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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肯去观音》 

    解里尘将火折子往旁边送了送,阿清一顿,接过去,放在那角落前看。

    蜷角很小,解里尘去案台上拿了支毡笔,沿着蜷角扫开。只见红粉簌簌掉落,那背后确有另一幅画。

    解里尘一把将它掀开。

    一阵霉味扑鼻而来。

    两人在灰尘下抬眼,这画体量巨大。可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算是“画”,它更像是很多色块新旧相叠,有人抹着血涂上去的,从鲜到黯,还能闻见腥味。

    画的中间,三道血迹有人的手臂粗,从底下直直画上去,在上方交错蜿蜒,形状可怖,又被其他色块盖住。

    “这个……”

    一旁,阿清也仰着头看,“……算了,没什么。”

    解里尘将剩下一半的画撕开,扇了扇鼻尖:“想说什么?”

    “就觉得这三根东西有些像贾宇源脸上的烂疤。”阿清手中火折子燃烧,也扇了扇灰尘,“又不太像,也许是我想错了。”

    解里尘的眼神在画幅上移动,上面没有仙力的痕迹,大部分血渍已经陈腐,黑褐色,有些地方已经土化,像是年代已久。他借着火光,与阿清想的不同,依稀觉得又像动物肋骨。

    “解里尘,”袖口被阿清拉了拉,他手指往上指,“那里的颜色好像淡些?”

    那处正是三道血迹交汇之处,解里尘抬头看了半晌,手中毡笔一转,指节抬起,发力,“铮”一声将笔头钉在上面。

    一阵极轻的声响后,墙体背后传来闷响。

    两人飞快地后退几步,只见灰尘从缝隙中冲出,纹理竟慢慢展开,露出一个暗门来。

    果然有门。

    只不过这门里灰尘遍布,看着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陈腐的酸味扑鼻而来,解里尘在地上一摸,地上灰尘积了半寸高。

    他站起来拍了拍灰,弯腰走进去。

    阿清跟在后头,看了眼外边,没人,也低头跟进去。

    又是暗道。

    不过比起六坟山那次,这条暗道倒是干净不少,灰尘之下是青石板,显然是被人工修过。

    通道不长,两人很快走到头。

    他们站在一道门前。解里尘指尖仙力微动,尝试沿着门缝将它解开,一面对身旁问道:“你在贾府七年,不知道这儿有个暗道?”

    “当年被一起买入府的奴隶,除我之外全死了。”阿清说,“一个变态府中有什么都不稀奇,便没想过。”

    “变态”这两个字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阿清正想再解释些什么,石门缓缓开启,酸腐的味道将他呛了个正着。

    “这……”

    眼前十几个铁笼排成两排,笼子生锈,白骨堆在里面,因为太多而满出来,在笼外也堆成几座小山,少说有几百具。正中央一张旧案台,两人站在门口,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待灰尘落下,解里尘粗粗一看,这些白骨脊椎处都有道极深的裂口。

    他再看向阿清,手指抵住对方的胸骨,一按:“你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是‘什么时候’,是经常。”

    阿清低声咳了咳,站在墙边,试图躲些尘霾:“真要说起来,应当是进府的第一年秋天,贾府去林间猎鸟,众人走散,我遇着一只野熊……”

    解里尘颇为好笑地看着他,表情像是在说“你看我信么”。

    “是真的,”阿清抬手搭在解里尘手背,作势轻轻拂开,却没有成功,“我被扑倒,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一醒来躺在贾宇源的房中,胸口缠着白纱。”

    解里尘拨开他那青衫,白皙的肌肤露出来,上面纵横许多伤疤,胸骨那处在其中反而不明显。

    指腹在那处慢慢磨过,阿清呜了声:“我自己没当回事,后来这处每次痛时都是受伤或染病,等你说时才想起来,有几次确实感觉骨头在被刮开。”

    解里尘转身。

    如果他猜得没错,阿清也是个次品,只不过比起这些死了的要好些。只是……贾宇源成功了么?

    七根劫……一个小小的贾宇源是怎么知道这禁术的?

    他走入暗室,案台上一大片粉末状的血迹,活像是个屠宰场。脚下一根白骨“咔嚓”一声,他低头,踢掉脚边的碎骨。

    阿清蹲着地上看那些白骨的伤痕,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解里尘反问:“这些白骨都是谁你知道么?”

    阿清摇了摇头:“也许是些奴隶,死了也没人管。可数量怎会这样多……”

    “你平日里都和他在一处?”

    “多是晚上,”阿清回到,“白日里他会去玄霜宗修习。”又说,“许是他白日里并非去的玄霜宗?”

    解里尘原先以为贾宇源只是个纨绔子弟,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两人又将这暗室翻了遍,这地方看上去已经很久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