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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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将白骨收起来,借着火光烧了些茶,茶香扑鼻,要较一般茶馆里的浓郁。这卧房里准备了柑橘和甜柿,市面上的新鲜货,他拿了几个炆在火炉边。
大户人家的柑橘,也同别处甜得不一样吗?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解里尘没有来,门口倒是多了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又是守夜的门人?
阿清鞋都脱了,半裹着被子正昏昏欲睡,忽然一阵唱词正对着他的方向唱出来。
“硕,鼠,硕,鼠……”
阿清猛地睁眼。
烛影摇动,纸窗外一片漆黑。
那声音又唱起来。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半句话像是贴着耳朵咬出声的。阿清骤然起身,端起火烛往后一照——床帷微微晃动,什么人也没有。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硕鼠硕鼠……”
不……不是在屋里,烛光晃了三次,阿清看向门口,那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他屏息凝神,却迟迟没等来下一句。
门缝紧闭,他死死盯着那里,有种不好的念头。
——像是,有人透过门缝在看他。
这次的声音仍是种幼稚的童音,他不确定是不是锦安平的,因为声音当中带着一丝沙哑,乍听上去有种大人扮小孩的违和感。
阿清捏着那粒白骨,手中的烛盏紧了紧:“你是谁?”
没有人回他。
而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回音时,门缝处泄出了声腔调:
“嘻,嘻。”
阿清全身紧绷,四下看了看,将那壶煮沸的茶水提在手中,慢慢向门口走去。
“仙……人……”
如果说那几句唱词是被流利地唱出来的话,这两个词就像是失语多年的病人勉强凑出来的东西。
阿清站在门口,睡意全无,手中的白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寒,慢慢从他手中脱离,浮在他的肩上。
这是……在保护他吗?
他紧了紧茶壶,指尖扣在门缝上,与 此同时白骨似乎心有灵犀,脱离了他的肩膀,黑墨从骨头里流出,罩在他面前,先他一步将门冲开。
“吱——呀——”
一只惨白的眼珠子出现在面前,眼白上翻,半只黑瞳盯着他。阿清不假思索,猛一扬手,将茶水泼向门外。
“哗啦!”
烫茶浇在地上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突兀,热气散成水雾,一轮圆月从乌云里出来,灯笼的光影晃了晃。
游廊左右空无一人。
阿清愣在原地。
“怎么……”
没人?
风一吹,他白衣单薄,长发动了动。
怎么会没人呢?
白骨仍罩在周身,他回屋拿了盏火烛出来,蹲在地上查看。
雾山长白上好的嫩叶就这么被撒在地上,迅速冷掉了,阿清扫了眼地面,那茶叶间一根白发引起了阿清的注意。
“白发?”他这几个时辰在锦府里尚未见着有老人,况且,这白发丝上好像有血?
阿清伸手将发丝捞起来,正要收回去,虎口一凉,像是雨点落在手心的重量——有什么东西滴下来了。
指尖微不可闻地顿了顿,一滴红色的,粘稠的,血落在他的手背上,月光和皮肤的白皙更衬得这滴血诡异。
他将火烛拿近,烛光不稳,恰好照见了滴落在不远处的第二滴血。
阿清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一道人影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门梁上,面目被阴影隐去,像是在盯着他看——
——!
哐嘡——
烛盏摔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阿清仓皇起身,烛芯湮没在茶水滩里,瞬间便熄灭了。
屋檐上的两盏灯笼随风摇,月光不明,肩上的白骨迅速向那人刺去。
“阿清?”
“谁!”
阿清心绪未平,猛一转头,一道试探性的柔声从门廊处传来,只见锦小夫人只身一人出现在外头,手中提了个食盒。
“……”
阿清再抬头去看,门梁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他皱了皱眉——那颗白骨也在同一时候消失,。
他一时没有说话,锦萍萍看卧房大门洞开,阿清薄薄的一个身板站在门口,心里不是滋味,又叫了他一声:“这么晚没有睡,是……府上住不惯?”
“……不,”阿清像是这才回过神来,退了一步,抹掉手上的血,对锦萍萍一拜,没有纠正那个称呼,“住的很好。”
两人默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