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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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他害怕这仍是幻觉,但起码脊背的冰凉不是,他要多留存一会。

    “我好像真的不会死。”

    林羿礼苦笑起来,落在傅柏川脊背后的冰凉消失。

    傅柏川这才缓缓转过身去。

    林羿礼的双手落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两只手叠放在一起,将脖子上的窟窿摸了个大概。

    “啧——”

    林羿礼的手指没入脖子的洞穴,那处冷得仿若透风,骨头都被冷风刮擦得战栗。

    傅柏川的瞳孔剧烈发颤,他用力地骤然拉进两人的距离,双手紧紧箍住林羿礼的后背。

    “你还活着?!”

    林羿礼坏心思地没有回应傅柏川的问题,甚至他落在脖子上的手一同垂落,脑袋无力地搭在傅柏川的肩上。

    傅柏川等不到回应,他松开林羿礼,却再一次发现林羿礼变回死气沉沉的模样,毫无动作,毫无生气。

    仿若刚才他所看见的,所听见的,所拥抱着的,都是幻觉。

    傅柏川睁着眼睛,眼里逐渐无神。

    就在傅柏川松开林羿礼的瞬间,他听见一声短促的哧哧偷笑。

    傅柏川低下头去看林羿礼埋下的脸。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视线骤然撞在一起。

    “逗你玩呢。”林羿礼笑了笑。

    死气沉沉的惨白面容上突兀地挂起了笑,鼻梁上的一点黑痣因这笑,位置向上变了一点。

    傅柏川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林羿礼捏住一整个提了起来,失去呼吸和心跳的权利,全林羿礼完完全全的拿捏在掌中。

    哪怕被林羿礼玩弄感情,但只要看见他笑了,心底淤积的怨气便全然散掉。

    “冷,这儿冷。”

    林羿礼指着自己的脖子。

    傅柏川的手捂上了上去,“还冷吗?”

    “你把手放进                                                去。”

    傅柏川疑惑诧异还有些害怕,但是听话的照做。

    傅柏川低下头去,他的左手托着林羿礼的脖子,帮林羿礼仰头的同时不至于叫人脑袋落地。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林羿礼脖子上的伤口,那一圈细长的口子外的皮肤白得毫无血色,伤口边缘的皮与肉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红得似滴血,但林羿礼的身体已经没有血给他淌。

    傅柏川的右手大拇指按在林羿礼脖子上骇人的伤口上,滚烫的指腹先试探性的绕着匕首刺穿留下来的伤口外缘来回抚摸。

    傅柏川的指腹粗擦,指节上是常年练武带上的粗糙茧子,林羿礼都有些分不清他脖子发热是傅柏川的温度带来的,还是被沙子似的粗茧刮出来的。

    “呼……”

    林羿礼呼出一口气。

    傅柏川的动作停了。

    “很难受吗?”

    “继续。”

    “好。”

    傅柏川打圈揉搓地动作继续。

    林羿礼惬意地从喉咙里哼出两声喘.息:“不,很舒服。”

    就在傅柏川以为自己很了解林羿礼的伤口,准备按照林羿礼所说的手指没入的瞬间,他被林羿礼推开。

    傅柏川疑惑地望着林羿礼。

    林羿礼手指尖撩过傅柏川下巴。

    “越界了,不是吗?”

    傅柏川点了点头,默认林羿礼的说法。

    不用林羿礼吩咐,他起身去拿了一方帕子,林羿礼快速地绕过脖子遮住伤口。

    同一时间,蔡金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棺材已经托铁匠连夜去造了,最快也要后天。”

    “不用……”

    傅柏川的话说一半,被林羿礼捂住嘴。

    傅柏川的脑子被忽然的冰冷捂醒,转头对上林羿礼的视线,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后,得出同样的答案:

    葬礼必须办,而且得大办特办。

    “葬礼明天开始。”

    将军府第二天一早便挂满了白灯笼、招魂幡与白布条,空气里弥漫着纸扎燃烧后的焦臭味,落在众人肩头的不止有大雪,还纸做的假铜钱。

    敲锣打鼓唢呐齐鸣,人头耸动,人影绰绰。

    人群的最角落里匿着一位身着丧服白袍的男人,日日来,夜夜来。

    这场丧事整整维持了七天七夜,仍留在金州城里的人为林羿礼守孝整七日七夜。

    “起棺——”

    数个男人在整齐的口号里抬起棺材,天上的纸币挥舞的厉害,快要盖过漫天大雪的势头。

    “落棺——”

    棺材轰得一下沉进数米深的坑里。

    厚厚地冻土被铁锹翻起,一下又一下,眼见着棺材的踪影在浑浊黑土里越来越渺茫,渐渐得被深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