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喘息。

    “先生，您没事吧？”工作人员问。

    颜清衹用拇指轻轻地抹过了唇。

    “没事。”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颜清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

    冷静过后，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随意游荡，手机被他关机了。

    关机前他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微信也有几个未接语音通话。

    开着窗，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湿润空气灌入车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街道上的人变得稀少，连摆摊的小贩都消失不见。

    电台开始播放情感节目，男主持深情低缓的声音流出，颜清衹忍无可忍地关掉了它。

    再抬头时，眼前是一家便利店，就好像黑夜里唯一的一盏明灯，明亮温馨，甚至里面还飘来了食物的香气。

    渐渐地，便利店变得虚无。他只看得见那个女孩坐在窗台上，扎着马尾，圆眼微瞪，在认真地咀嚼着食物。

    回忆里的人跟现实里的人重叠。

    颜清衹恍若大梦初醒，他匆忙下车。

    “欢迎光临！”

    颜清衹匆匆柜台扫了一眼，要了一根烤肠，扫了码付款后坐到了就餐区。

    看着眼前的食物，肥润的烤肠浸出了油脂，他犹豫了一会，想抽张纸把油给吸干。

    左右张望了一眼，没有发现有餐巾纸。那滴油很                                                快滴到了桌上。

    他怔愣地看了一会烤肠。

    颜清衹看了一眼薄桑池，她犹自低头吃着泡面，并不在意旁边坐的是谁。

    她的面前还堆着几碗空的泡面。

    颜清衹慢条斯理地开始吃他的烤肠，咽下去一口，烤得时间有点长了，味道不是很好。

    他的吃相很优雅，咽下去了再吃下一口，不像薄桑池，吃任何东西都狼吞虎咽，恨不得把桌子吃进去。

    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去，发现薄桑池正用手托着脸含笑看着她。

    她好像喝醉了，脸上泛起来了红晕，嘴唇红润，眼睛比平时更亮，浅色的瞳孔如琉璃般明净。

    颜清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急忙咽下嘴里食物，烤肠滚烫地划过喉管，胃如同火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坐你旁边的。不对，我……”

    他紧张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薄桑池微笑着看着他，“好吃吗？”

    颜清衹：“还可以……”

    这个时候的薄桑池脾气很好，她又朝他坐近了些，颜清衹的心跳得剧烈，“那帮我付款好不好？”

    颜清衹快速地眨着眼睛，说话都结巴了，“可……可以。你想买……买什么都可以的。”

    薄桑池甜甜地笑了，“这些食物帮我付款就可以了。还有，我想要包烟。”

    颜清衹立马起身走到柜台付款，然后给她挑了一包最好的烟，递给她的时候，耳朵都红了，“少抽一点……”

    薄桑池回以微笑，这时颜清衹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是宽大的西装外套，好像是男士的款式。

    这件衣服是谁的，是之前便利店那个男生的吗？

    想到这个，他突然很嫉妒，要是他的衣服穿在桑池身上该有多好。那件衣服一定会代替他紧紧地包裹住桑池，柔软细腻附在她的肌肤上。

    颜清衹脸上的红晕比薄桑池脸上的更甚。

    薄桑池得到她想要的，并不会吝啬给他一个笑容，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谢了。”

    冷调的香水致命迷离，颜清衹怔怔地抬头看着她背后的玻璃，她走过来的瞬间两人仿佛靠得极近，男人的背影盖住了女人。

    他从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眼里的欲望。

    薄桑池垂眸浅笑，很快就抽身离开。

    等颜清衹彻底清醒过来，薄桑池已经出了便利店的门。

    颜清衹的心跳得极快，他追了出去。幸好，薄桑池没有离开，她站在街边抽烟。

    他停了下来，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时还可以看见他眼里的湿润，耳尖还是红的，“我送你回去，好吗？”

    薄桑池见他这样，起了调戏的心思。她缓缓吐了一口烟，“我不想回家。”

    颜清衹声音一紧，“那你想去哪？”

    薄桑池直接望向了他的眼睛，嘴角带着若无若有的笑意，“去你家怎么样？”

    颜清衹脑袋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偏偏薄桑池没有放过他，冷香就萦绕在他的身边，“就去你那个公寓怎么样？离这近些。”

    “我喜欢那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