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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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上午,苏力德和白尕拉玛没有来学校,直到下午排练开始,兄妹俩依旧没出现。www.feiyange.com

    起初钟一以为是他们家里有事所以没来,可这样的状况持续到周三,两位领唱一直缺席,很影响排练进度,加之对他们身世的了解,钟一隐隐有些担心。

    周三晚上下课,许从严要来了兄妹俩的住址,说是明天上午去一趟。

    钟一这星期对病人的包容度很高,见许从严主动揽下这活,当晚把查苏阿爸送来的新鲜热牛奶端到许从严床边。

    “校长说,兄妹家的婶婶很厉害,全家都听她的话。”许从严的声线恢复大半,微哑更富磁性,他喝着热牛奶吞下消炎药,心里更是热腾腾,“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怕是婶婶不让来。”

    钟一忍不住发牢骚:“他们学杂费不都免了吗?婶婶有什么理由……”

    “明天我去看了再说,你是不是要上课?”许从严喝完牛奶,嘴边浮着一层白,跟着他说话的弧度一起动,像留了八字胡的圣诞老人,“我不会说蒙语,到时候怕是沟通不畅啊。”

    钟一拿出手机看课表,接着切到聊天页面一顿打字,五分钟后他抬起头,“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和黄老师换课了。”

    接着他抽了张纸巾递给许从严,“擦擦嘴。”

    许从严露出得逞的笑。

    很晚才熄灯,电视台的音综项目书下来了,许从严熬着夜审合同。这是一档面向全国的选秀节目,说是挖掘素人给歌坛注入新鲜血液,实际翻到合同最后一页,几行加粗下划线的单位名称,就知这依旧是几大娱乐资本间的博弈。

    许从严注意到其中“鼎上娱乐”赫然在列,这是钟一之前的经纪公司。

    第二天一早,许从严和钟一前往兄妹俩的家。

    学校往北六里地,没有铺装路面,全是羊肠小道和长满大针茅的草甸。两个成年人走路大概四十来分钟,兄妹俩的家在一排大杨树后面,灰色的矮碉房前淌着清澈的溪流。

    许从严跨过溪流的窄弯,进了院却见房门紧闭空无一人,牛栏里的牲畜也不在,只有墙面上留着粉笔涂鸦,证实这里是兄妹俩的家。

    “怎么没人。”许从严手遮着光透过玻璃窗向内看,“不是说和爷爷一起吗?老人家也不在?”

    钟一也摸不着头脑,喃喃道:“快夏天了,也不用转场啊……”

    “去问问。”许从严见邻居家烟囱冒烟,提议道:“他们应该知道。”

    钟一走在了前头,开门的是一年轻的姑娘,穿着绛红色的蒙古袍,脸晒成了小麦色,两颊长着雀斑,梳着两根辫子垂在胸前。

    “赛白努,你好。”钟一很礼貌地打招呼:“我是南边乡村小学的老师,有些事儿想和你打听一下,可以吗?”

    村庄很少有外人造访,见到两个陌生汉人姑娘一下红了脸。

    “你好。”姑娘怯怯地笑着,招呼他们进来。

    许从严走进主屋,便看到靠墙的长桌上摆着几个相框,是姑娘和一个男人的照片,男人看着年龄大一点,蓄着胡子眉目俊朗,很有男子气概。

    其中一张两人拉着手,许从严不确定地问:“你结婚了?”

    “嗯,”姑娘害羞地介绍:“乌尼格,我的男人,我叫青格勒。”

    “纯蒙结婚早。”钟一见怪不怪,在这闭塞的牧区,很多不上学的青年男女早早婚配,他笑着问青格勒:“你知道隔壁那家的兄妹去哪了吗?他们两个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你是说苏力德和拉玛?”青格勒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他们的爷爷上周末去世了,兄妹俩好像被亲戚带走了吧。”

    “亲戚?是小叔和婶婶?”钟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兄妹俩太苦了。”

    青格勒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等我男人回来了你们问他,他去牧区了。”

    “离这儿远吗?”

    “挺远的。”青格勒带他们出了院门,指着更北边一座山说:“走过去大概要很久。”

    “我去找他吧,下午还要回学校。”钟一用肩膀推了下许从严,“你要不留在这儿,感冒还没好。”

    “一起吧,我一个人在这不合适。”许从严没答应,怕钟一担心,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正好风景不错。”

    这山看似在眼前,但脚下路却像没有尽头似的向外延伸,许从严走了一半喉咙开始发痒,压抑着低咳憋出了眼泪,钟一全看在眼里,走了十几米后想想停了下来。

    “歇一会吧,你咳得像个坏风箱。”

    许从严摘下眼镜,手背抹去泪,感叹一声:“真远啊!兄妹俩每天上学都这么走过来的吗?”

    “不止兄妹俩,大部分都是牧区里的孩子,只有查苏家的蒙古包离学校最近。”

    “你说他们到底去那了?”许从严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