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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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严这一烧迷迷糊糊躺了一天一夜,病来如山倒他连说话都慢了半拍。www.feiyinge.com
校长担心他身体,喊了个蒙古赤脚医生来看病,说他是受了风寒,什么药也没开摊开针灸往他背上扎,许从严没见过这么生猛的治疗手段,下针的那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人也清醒了,不知是真有效果还是被吓的。
钟一下课就往宿舍跑,见许从严有所好转才放心,他生病也有自己的原因,钟一生怕许从严在这地界烧出个好歹,到时候真赖上他。
又是一个周五,按计划钟一本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可现如今内忧外患,许从严半死不活,乌尼格的消息也没送达,回去的事便耽搁下来。
“我要喝水。”许从严嘴唇干得起皮,近视眼眯成一条缝,他看着钟一模糊扩散的身影,伸出手来,“太难受了,给我药。”
钟一扶许从严起身喝药,往他胳肢窝里夹了根温度计,又摸了摸他额头,体温貌似退了不少,但脸色依旧很差。
钟一问:“要不要换身衣服?出了好几身汗了。”
“行,穿得也难受。”许从严思忖片刻又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擦一下再换。”
“不太能。”钟一果断回绝:“别再着凉了。”
许从严只好作罢,钟一拿出温度计对着光亮处细看,三十七度五,还在低烧。
“你先帮我拿条短裤吧,在箱子里。”
钟一甩了甩水银温度计,不冷不热地说:“真不知道你来这自讨苦吃是为什么……”
嘴上嫌弃,身体诚实,钟一理出一套干净衣服丢给许从严,“赶紧换吧,我去食堂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钟一。”许从严叫住了他。
走到门口的钟一扶着门框回头。
许从严话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良久他笑了下摇头,“算了……”
“什么?”
“今天没有羊肉吧?”许从严故作轻松地摆摆手,“我要换衣服了,关门。”
钟一凝神盯着许从严的脸,像是在给他一个机会,他知道对方想说的绝不止这些。
可许从严笑得风轻云淡,并不愿提及。
“没有羊肉,我让阿婆给你煮了碗小麦粥。”末了,钟一不再坚持,顺着话茬接下去:“窝在被子里换吧,我一会就回来。”
宿舍里只剩下许从严一人,突然的安静让他无所适从。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只是现如今面对更冷清的钟一,他习惯性的用言语来证明彼此熟识。
钟一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很喜欢缠在许从严身边,分享他源源不尽的新奇想法,最后将这些细节付诸创作,许从严也总是纵容他时而兴起的灵感,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变了,即使是同一首歌,七年前和七年后,钟一也唱出了两种情绪。
换下汗湿的衣物,许从严披了件外套下床。头晕乎乎的,脚也不踏实,像刚坐了过山车感统失调,许从严扶着床铺架子挪到窗口,望着西斜的日头抽了根烟。
这几年的烟瘾越发大了,过了三十之后,每一个无法排解的欲望都变成嘴边一缕向上升腾的的白雾。
赶在钟一回来之前抽完,许从严对着窗外哈了两口气,但屋内弥漫的苦涩烟味一时半刻仍消散不了。
钟一在进门之前就看见窗台外灰烬未褪的烟尾,心里正埋怨着许从严,但很快又觉得自己毫无立场,推门而入。
他关上了窗户,打开塑料袋摆放齐碗筷,“吃饭吧。”
许从严抽了烟神思清明许多,扒拉着清粥小菜,问起最近的排练进度。
“还好吧,都在等苏力德和拉玛的消息。”钟一想起他们便觉得揪心,“再不来只能换领唱了。”
“查苏的琴拉得怎么样了?”
“能跟上进度。”
“他阿爸真是热心,上午给我扎针的蒙医就是他介绍给校长的。”许从严故意添油加醋地描述,试图骗取一点钟一的关心,“和筷子一样长的针扎进肉里,又疼又吓人。”
钟一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讽刺道:“所以抽烟是为了缓解疼痛?”
“那倒不至于……”许从严讨了没趣,“习惯了,不抽没精神,是味道太大了吗?”
“还好,我也习惯了。”钟一下意识地说道:“你还挺长情,烟和香水都没换过。”
说完才觉得这话过于暧昧,抬眸正好撞入许从严的视线。
“确实,离十年还差三年,长情。”
钟一耳朵一热,埋下头快速吃完饭离开。
周六一大早,校舍外传来哒哒马蹄声,乌尼格终于带来了消息。
“巴音和他老婆回来了,钟老师你跟我走吧。”
许从严挣扎着想一起去,被钟一强硬地摁进宿舍,“躺着别动,有什么问题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