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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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非得住学校吗?”
“这里离镇上六十公里,不住这里我只能在学校搭帐篷。”许从严双手抱胸,“开门吧钟老师,我还等着你和我讲三天三夜。”
钟一不情不愿地掏出钥匙,许从严推着行李进去,选了钟一对面的下铺放了包。
“你真是不见外。”钟一开了灯,站在橱门镜前脱下卫衣,然后侧着身转头看背上的瘀伤。
红色正在消退,但肩膀处肿了一块鼓包,一碰就疼。
许从严靠近瞥见他的伤,不禁蹙起眉头,旋即离开了宿舍。钟一没管他要去哪,龇牙咧嘴地穿好衣服,准备洗个头睡一觉,下午给孩子们排练。
学校的食堂在第二排平房的最东头,许从严过去正好到开饭时间,学生们排排坐在木桌上,打饭的是个包了头巾的老阿姨,提着一个不锈钢桶舀出一勺勺面糊状的食物到学生碗里,浓郁的羊膻味弥漫在周边的空气里。
“许……许老师!”校长也在,和两个女老师坐在一起,他热情地朝许从严招招手,“来这里吃饭!”
“我等会来,校长我想要点冰块。”许从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接着道:“钟老师刚被木方砸了背,需要冰敷一下。”
习惯了皮糙肉厚草原生活的人,自然不理解一点小小的擦伤居然还需要什么冰敷,但因为对方是许从严,校长还是要卖他几分面子。
“婆,冷柜里有冰块吗?”
老阿姨叽里呱啦说着一串蒙语,许从严一个字没听懂,最后还得靠校长翻译:“没有冰块,有冷冻的馒头,要吗?”
也能凑合着用,许从严点了点头。
拿着两块比石头还硬的馒头,一路敲着一路回到了宿舍,正瞅见钟一在单手擦头发。
许从严放下梆硬的馒头,“啧,我来。”
也没 问钟一乐不乐意,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揉搓起来。
钟一垂头躲在毛巾下,那份萦绕在心头的怪异感卷土重来,他真的不明白许从严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目的。
自己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对方像是故意视而不见,一味地闯入七年后他平庸的生活里,也许是想要个答案,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断更的故事再续上结尾?
钟一不敢继续猜测。
“我拿了两块冰馒头,等会给你敷一下。”
许从严擦完头发,抬起钟一拢着毛巾的脸,半干的发丝下,蒙着雾气的眼珠直勾勾望向他,许从严怔了下随即用毛巾包住他的脸遮挡视线,在钟一看不见的片刻之间,他喉结滚动咽下口水。
“你把上衣脱了。”许从严拿过馒头,对着钟一说:“要快一点,不然不冰了。”
“不要。”钟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双手揪着衣服下摆摇头,“谢谢你,我自己来。”
“你自己够得到?”许从严大剌剌地上前正欲亲自上手,直到他看见钟一不安分的模样,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嗤笑一声:“你哪儿我没见过?”
话音刚落,钟一噌一下脸红,动作更扭捏起来,顺便骂了他一句。
“变态。”
“好了,我不逗你。”许从严嘴上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钟一在他坦荡的目光下背过身掀起下摆,凸起的脊椎顺着薄削的背部一节节展现,因为疼痛钟一右侧的肩膀使不上力,许从严单膝跪在床沿,拎起他的衣服帮他顺利脱下。
钟一双手搂在胸口,侧着头嘱咐许从严:“你别乱看。”
“当然。”许从严似笑非笑,“你忍着点。”
比起上次在酒店相遇,许从严这次看得更真切,钟一的瘦像是落在雪地里去了剑鞘的剑,闪着泠冽的光,脱去了为数不多的柔软,只留下尖锐的刺芒。
馒头贴上皮肤,钟一冷不丁打了颤,寒意钻入身体透得他心里更凉,疼痛被冰冷压住,让他仿佛产生并无大碍的错觉,殊不知这是神经短暂回避的假象,等身体逐渐习惯了温度,火辣的疼与冰冷的刺轮番交织,可惜想拒绝却已来不及,许从严的手箍住了肩膀,逃脱未免显得他胆怯。
只能咬牙受着,许从严小心地将馒头下移,压在最肿的那块地方,钟一闷哼了一声,肩胛骨后缩支棱出三角弧度,这块是最疼的地方,许从严收了力道朝他背上吹了口气。
“嘶……”
吹了气凉意更甚,还带着许从严身上的香水味。
许从严见状拿开了馒头,“特别疼?”
“还好……”钟一问了句:“肿得厉害吗?”
“嗯,很大一块,要是有膏药就好了。”许从严再度用馒头敷上去,对它的效果不甚满意,“离镇上实在太远,不方便。”
“算了,就这样吧,又不是什么大事。”钟一回头看向肩膀,许从严离他很近,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