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深梦(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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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倒还有点真本事。”女人死死盯着握剑的镜辞安。

    空荡荡的袖管垂落下来,她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痛意,还能云淡风轻擦去嘴角的残血。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的事情,女人被砍断的胳膊处再次长出了新的血肉,塑造出了一条新胳膊,掸去了衣服上的尘土,焕然一新。

    “这不是她的本体,是幻影!”镜辞安看到女人砍断的胳膊化成了泥土,被风吹散,原来他们都被戏耍了。

    那么就连那两头蛇也是幻影——

    女人闪到了羡枝面前,在少女耳畔低低咒念道:“想我收手吗?”

    “放心,必不负你所愿。”

    “后院那个男人。”

    “必死无疑。”

    女人的幻影气若游丝,慢慢消散在漆黑的空中,连那只两头蛇的身躯也在慢慢消散,最后的残影化成碎屑,洋洋洒洒顺风飘向木窗外。

    羡枝被强大的气流压倒,双膝半跪在地上,身后不断往外冒着凉气。

    少女将头低低伏在两膝间,她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羡枝看到了,她在柳静姝的眼睛里看到了,扭曲,恐怖,诡异的张承,他被鞭子鞭笞地仅仅剩下半个躯体,空洞的双目与身体分离——

    所以镜子碎片不可能在张承身上,碎片出,容器灭,追溯镜碎片并没有现身。

    柳静姝能操控幻影,想必是运用了追溯镜碎片才能做到。

    “碎片——”羡枝嘶哑着嗓音,用尽力气撑起疲惫的身体,原本进入追溯镜就透支了一大部分她的体力。

    “碎片在二狗阿娘身上。”

    镜辞安会意了羡枝的意思,利落收剑入鞘。

    正欲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羡枝,何月泱的声音就在黑暗的屋中响起。

    “镜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脱身为好。”何月泱双手撑地,虚弱地靠着木柱,雾蒙蒙的眼神望向镜辞安。

    “说得跟我们跑得了一样。”卫衍起身去抱起瑟缩在角落的二狗。

                                                    那个女人连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半分留情,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没时间了!快去后院!二狗阿爹阿娘都在那里!”羡枝喊道。

    少女推开了镜辞安伸出的手,朝外头狂奔而去,再去晚点二狗爹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正当众人火急火燎往后院赶的时候,大门口再度传来敲门的噔噔声,声音洪亮急促,还不断传来两个壮年男子的对话声。

    “大哥没搞错吧?是这家吧?”马二淳打着灯笼挠头,黝黑凶悍的脸上几道刀疤清晰可见。

    “奶奶的,怎么可能搞错?搞错谁的都不会搞错张头子的。”马大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马二淳头顶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说这张头子生病不当山匪之后,整日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会早就死了吧?”

    马二淳揉了揉疼痛的脑壳,疼得龇牙咧嘴。

    “呸!他好歹当年也是山匪头子,说死就死了?还欠着咱们二万两银子呢,今天说什么也得要回来。”马大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敲门的手法更加粗暴了。

    “大哥我看你就是不懂变通,张头子那个悍妇老婆是你我惹得起的?上次险些没给悍妇扒了皮,还非得叫我们三更再来拜访,说什么没有白天见客的习惯。”

    马二淳站在旁边唧唧歪歪,看着宅邸阴森的气息,双腿止不住发抖。

    “我看张头子那个悍妇老婆也是半个鬼了!”马二淳双眼瞪得滴溜圆,想要劝马大淳原路返回。

    “你个光会吃饭的蠢蛋,叫张头子还钱天经地义,你还先怂上了?没用的东西。”

    马大淳扯了一把马二淳的领子,见半天没人开门,怒火冲天,干脆踹烂了木头大门,扬长而入。

    院中漆黑一片,两个山匪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朝众人的背面走去,还不断传来二人的争吵声。

    “不好,快走,是那日追我们的土匪。”卫衍压低身子隐匿在草丛中,小声对羡枝他们说道。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二狗你爹跟他们什么关系。”羡枝皱眉回头问道。

    “他们,他们好像是我爹之前的朋友。”二狗歪着小脑袋努力回想,“上回他们来要钱差点没被阿娘活扒了,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二狗爹和这群山匪又有什么关系?”何月泱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跟羡枝他们一同摸黑到后院。

    后院中血腥味在空气中异常强烈,羡枝强忍喉中的恶心,拔开了院门的栓锁,推开门的地上就是白花花一片的烂肉泥。

    “这,这是...”羡枝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场景,迅速捂住了二狗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