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坐大腿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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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的手劲很大,也很稳,紧紧攥着乐野的手腕,但没有立即推开他。www.yingboge.com

    乐野盯着他隐隐结冰的双眼分辨了一会儿,悄悄挪动了一下屁股,接着翘上去一条腿。

    就这么一个轻微的举动,让身旁的冰块瞬成冰山,他的话裹着冰碴:

    “谁教你的。”

    肯定的表述。乐野抑住心头的怕,耸了耸肩,抬起眼,笑:

    “自……自学成才。”

    啪,厚厚的书本掉落在地,接着是他。

    乐野直到第二天午饭后拎着箱子离开时,还觉得屁股隐隐作痛,摔倒尾椎骨了,真凶。

    客运站,他碰见隋寂,想要装作不认识,都是这人出的馊主意。可隋寂冲他吹了声口哨,还走过来观察了一下他不太对劲的走路姿势,挑着眉问他:

    “得手了?”

    乐野皱皱眉,不明白意思,但他从隋寂嘴里就没听到过好话,所以不理他,只顾着低头看手机,他发了好多条“凌唐哥,对不起”和“我会学好”,凌唐都没有回。

    今天周六,凌唐还是一早去了医院。

    乐野想要当面告别,并约定一周之后的相见,可他跟每一次一样,总是抓不住凌唐。甚至逐渐想明白一件事,凌唐……总要离开这里的吧,那他呢。

    吊桥效应不是好东西,只会宣判结束。

    凌唐没有删除他的微信,他从绝望中获得一点生机,那就先不打扰他了吧,本就是他有错在先,说了不会性骚扰,可是他还那么做了,实在是情不自禁。

    实在是罪有应得。

    “戴罪之人”垂头丧气,隋寂没再开他的玩笑,问他去哪儿。

    “回家啊。”

    这还用问么,他被扫地出门了。

    乐野拎着箱子上了班车,后面有人推他快点,他皱起眉,懒得回头争辩,委屈巴巴地走到最后一排,假装车窗底下有人送别,他无声开口:

    “再见,等我哈。”

    “别恋恋不舍了,又没人送。”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乐野转过头,是笑得一脸揶揄的隋寂,他越过他不爽的视线,冲车窗下面的人摆摆手——乐野看见陆在蘅笔挺地站着,心里很酸,行,你有人送。

    “你在你哥跟前那么欢实,到我这成小哑巴了?”

    乐野假装没听见这句,看他什么也不带,就上了这趟他回村的班车,奇道:

    “你去哪儿呢?”

    隋寂还是那么不正经地笑着:

    “跟你回家啊,哎,小孩,咱俩凑一对算了。”

    乐野闻言,立马往车窗的方向靠了靠,看起来很嫌弃他,隋寂哈哈大笑,不再逗他。

    他俩不是朋友,况且心里都不痛快,所以没什么可交谈的,隋寂不逗他,乐野也不想招惹这个……有点疯的人。

    他把隋寂当疯子,却不知有人把他也看做疯子。

    凌唐走进住院部后,顶着一众“今天不该你值班”的好奇目光,进了办公室。他似乎没有教好乐野,反而让他越来越疯——小疯子,对他哪儿来的执念?

    他一把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去了姥姥、姥爷的旧居,房子自然早就被卖掉了,但邻居仍没有变,从前跟姥姥视频的时候见过不少次,两个老太太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

    他去拜访了沈奶奶,老人已经八十多岁,还算健朗,至少自己能走动。女儿和外孙时不时回来一趟,老人的日子简单却也有盼头。

    沈奶奶同他回忆了许多和姥姥有关的往事,说她最喜欢看落日,还常常笑她是“落日观察员”。有一次,姥姥给落日拍照的时候,画面里误入一只老鹰,盘旋个没完,她急得直挥手,要知道太阳落山的速度挺快,每一秒都有新样子。

    沈奶奶说姥姥直接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朝老鹰扔去。老鹰似有感知,竟从天边俯身冲下,姥姥一扭身,赶紧往屋里跑。这个事被小区里的老太太们传遍了,着实好笑。

    凌唐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首饰盒,是一枚小胸针,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又不知何从开口,干巴巴地递出去,又被推回来。

    “你这孩子……比你爸妈知情知意。”

    提起凌唐的父母,沈奶奶真格落了泪,但哭完也只是叹气,作孽。凌唐临走时,她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老朋友临走前交待给他的一封信:

    “孩子,你姥儿的这封信,说是你走投无路时给你,我眼看着……就今儿给你吧。以后……以后,只为自个儿活着吧。”

    凌唐是到了家拆开这封信的,短短两页的纸,很薄,却又记录着很厚、很复杂的命运。

    他愕然,迷茫,怨怼,最后一声长叹,不甘又认命。

    凌唐很早就知道唐毓不是他姥姥姥爷的亲生孩子,抱养的。

    但他今天又遭了个晴天霹雳,他也不是唐毓和凌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