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剑拔弩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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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他眼神不对劲》 

    如能向承天府证明绿颖是被强抢的,那么她是孙益平妾室的身份便有待商榷,如此一来,她便能进入承天府拥有与孙益平在公堂上对峙的机会。

    但这个说法在作为内行人的刘虞眼中,仍存有许多能令孙益平钻空子的地方。

    “你又该怎么证明这位姑娘是被强迫的?”刘虞将身子前倾,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所以,这就是可行的喽。抓住了他话中关窍的林蕴霏眼前一亮。

    她道:“当时她的双亲曾被孙益平的家丁殴打,街坊邻里都是知道的,他们便是证人。”

    “以孙家的手段,要么威/逼,要么利诱,你所说的那些证人顷刻就成了歪倒的草,”刘虞摇了摇头,道,“若你只指望着他们,我写与不写牒诉,结果都是同样的。”

    林蕴霏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自是不会寄希望于那些与绿颖之事无关痛痒的人,况且她也不能平白要求别人为绿颖遭受孙家的为难。

    “先生勿急,”林蕴霏不紧不慢道出后招,“当时她被抬进孙府时,家中爹娘未有收到一分彩礼,这显然不符合‘买妾’的规矩。”

    刘虞拧着眉头,手指停下了,沉思片刻后自言自语道:“按说还有‘奔则为妾①’的情况,但她爹娘可以为其作证……行,我知晓该怎么写这份牒诉了。”

    男人重新执起笔,口中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两瓣嘴唇粘连又分开。

    他的声音很轻,林蕴霏侧着耳朵费力去听,也没能分辨出一言半句。

    “姑娘,”刘虞突然抬首,对绿颖说,“烦请一一回答我的问题,不得作假。”

    绿颖点头,配合着道“好”。

    “姓甚名谁?”

    “民女姓杨,名为绿颖。”

    “家住何方?”

    “京城城东越郢坊,在那儿住了十四年。”

    “孙益平何时寻上的你?又是何时强纳你为妾?”

    听到这个问题,林蕴霏不由得看向绿颖,对方不假思索地回道:“明成十八年冬月初七,明成十八年冬月十五。”

    她能记得这般清楚,个中缘由不言自明,就如同林蕴霏永远不会忘记她和亲丧命的那一日,是明成二十一年八月初一。

    前世之事不可挽回,林蕴霏尤其清楚该将心力放在现下,努力帮助尚有转圜机会的绿颖帮走出深渊。

    ……

    待林蕴霏回过神时,这边刘虞停止了问话,低首在纸上不曾停顿地写着。

    林蕴霏低首看去,旋即惊叹于他笔下宛如行云流水淌出来的字,她虽然没见过其他人写的牒诉,却依然能感觉到刘虞的道行之高。

    文辞流畅简练,但不影响其中的恳切激昂的情绪,不仅如此,他对大昭律法的化用可谓是得心应手,一句套着一句,让林蕴霏看得一愣一愣的,无怪乎百姓们常将讼师成为“刀笔先生”。

    在林蕴霏看来,此称呼不该被轻易判为贬词,毕竟执笔为刀,若挥向的是借权势压迫百姓的败类,这便是把好刀。

    刘虞收束笔毫,捧起写好的牒诉又检查了遍,唇边勾起满意的笑容。

    他看着状纸的眼神就好似妙手空空儿见了稀世珍宝,那种痴迷劲儿令林蕴霏怀疑他愿意写这份牒诉并非是想帮助绿颖,而是为了满足他对疑难案子的征服/欲/。

    而后刘虞不知从桌下何处取出一枚印,在纸上印好。

    “我已写好牒诉,”刘虞一手将纸压在指下,一手摊向她们,道,“姑娘请付上一两白银。”

    绿颖将一弯细眉一拧,嗔怒道:“我尚未看过状纸,还不知晓是否满意,你怎么能先狮子大开口?”

    被她这么数落,刘虞并未恼怒,解释道:“每家铺户的规矩都不一样,经我手的牒诉向来是不做修改的。假使姑娘不能接受,即刻便可出门去寻别的讼师,我绝不相拦。”

    “等姑娘离开此门后,我便将这状纸烧了,”刘虞状似可惜道,“我只当蹉跎了这一个时辰。”

    “你……”绿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何必吓她,”林蕴霏拍了拍绿颖的手,道,“我适才替你瞧过了,先生是有真本事的,这钱花得不冤枉。”

    绿颖对林蕴霏的话当然没有疑议,当即对刘虞道:“民女一时激动,先生莫怪。”

    深深地看了林蕴霏一眼,刘虞摆了摆手,称“无碍”。

    林蕴霏则转头对楹玉道:“给先生取三个锞子。”

    从刘虞手中接过这纸仿佛轻飘飘的牒诉,林蕴霏不露声色地呼出一口气,转交给绿颖。

    离开前,林蕴霏没忍住问了一句:“先生,你不怕因此事被孙家报复吗?”

    “姑娘,你现在才问这话可显得多余了,”对方倚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促狭一笑间

    竟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