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破绽初露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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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他眼神不对劲》 

    诵读声此起彼伏,好一会儿才停止。

    这边池钊结束了批阅,道:“接下来我便为诸位讲讲这《曲礼上》。”

    “为何我让你们先学《礼记》呢?一是因为礼有安民兴邦之大用。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①天下治则国兴,国兴则民安。”

    “诸位生员若能做识礼、讲礼之辈,那么于成人之道便能有所增益。成人然后求学,最终立身。”

    “二是因为诸位来日若能成为女官,很有可能要协助管理宫廷礼制,学礼便尤为要紧。”

    ……

    林蕴霏听着他这长篇且空泛的话,百无聊赖到有些犯困,却见周围的人皆认真极了。

    好不容易待他讲完了引入之言,林蕴霏扶着额头心道:他总该讲解书上奥义了吧。

    不想对方照本宣科,对着礼记与礼记注念,几乎没有加入他自己的看法与理解。

    之后他又吩咐众人誊写《曲礼下》,要求在下午未时的那堂课前上交。

    至于他发还回来的纸上,批注的字也不过寥寥。

    同样是一个时辰,池钊传授的与林蕴霏从元太傅那儿学到的内容相差甚远。

    众人散学去用膳,林蕴霏刻意慢吞吞地收拾书箱,又寻借口打发了姚千忆,如愿成为最后一个与池钊共处一室的人。

    她走向整理书案的男人,道:“池博士,我有几个问题欲向你请教。”

    男人抬起眼与她对视,笑得温文尔雅:“殿下但问无妨。”

    平心而论,池钊的伪装绝不算差劲,否则姚千忆与一众小姐们也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然而林蕴霏遇见过比他道行高出许多的谢呈,是以第一眼便察觉到他的假面。

    她毫不客气道:“池博士未有觉得你传授的内容过于浅显了吗?”

    池钊因她的话眸底稍沉:“昨日课上,在下自认为说得很清楚,学习的正道该从打基石开始。一人若连走都尚且吃力,却急于飞奔,他肯定要摔跟头。”

    “我不反对博士说的这些话,可进入上舍的小姐们都是由学官们经过筛选的,她们虽未曾接触这些经典,但资质聪颖,只要博士肯用心指点,她们断不会学得太吃力。”林蕴霏含沙射影道。

    “所以……殿下是觉着我教得不够用心吗?”池钊收紧了两颊的线条,愤愤道,“对于此事,我万不敢苟同。照殿下的说法,我又何必花费心力去指点那位字写得不好的生员?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没有因为眼前男人激愤的样子失去理智,林蕴霏看出池钊这是在将自己话中的意思偷梁换柱。

    “博士恐怕误解了我的说法,我未有质疑博士授课时不用心。”

    林蕴霏口齿再伶俐不过:“博士是从太学拨来女学的,祭酒既选了您来上舍,便可见您有着渊博学识。我今日来找博士,仅是恳请博士能够对生员们倾、囊、相、授。”

    “博士可莫要忘记,不到一个月后,便要进行女官考试了。”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池钊陡然撤去面上的悲愤,换上平和的神情与她讨论,“殿下在宫中由太傅教习过四书五经,故而感觉我讲的有些简单,但对于初学且水平参差的她们来说,我不可能依据单个或少数优异者的水平去教学。”

    林蕴霏刚想指摘他的固执己见,池钊又道:“不过殿下确也提醒了我,擢选女官的日子在即,我会在此后的课上加快、加深讲解。”

    罢了。林蕴霏心道:他既然肯承诺会做出改变,她也不介意给他一次机会。

    池钊到底是真心改过还是假意逢迎,他的言行自会将答案告知。

    与对那家书铺的处置是同一个招数,林蕴霏想要抓住他们更加致命的破绽,以至于后面她能够一击即中。

    “难为博士愿意听我这个小辈一言,”林蕴霏话中暗含敲打,“那我便拭目以待喽。”

    林蕴霏未有依着池钊的话誊写完《曲礼下》,并选择了不上交。

    下午课前,池钊在清点时显然发现了缺漏,隔着人群与她对上眼。

    将书平摊在桌上,林蕴霏朝他露出自己合着的唇,示意她不打算听他命令吟诵冗长的文段。

    池钊于是喊停,宣告道:“今早的吟诵是为了让诸位知晓学习一本新书、一篇新文的法子。课上时间有限,我希望你们能在课后另寻时间将书读顺。之后的课上,我会不时抽选人起来诵读,检查你们是否用了功。”

    “现在,诸位请将眼与心都凝到书上,我要开始讲《曲礼下》。”

    说完此话,他特意又看了眼林蕴霏,似是想从她的脸上辨出她的态度,

    林蕴霏察觉到那道目光,只当不知情,低首抚弄着衣裳上的褶皱。

    这堂课上,池钊明显提了语速,上下嘴皮甚至都没怎么合上过。

    但细听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