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疏离有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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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行去,“此事才算成了一半,国师不妨先将这句恭喜放放。”
她确也为邓筠的配合心中雀跃了一阵,但此事还要看明日文惠帝的反应。假使文惠帝一口否决,那么她的这些谋算便成了徒劳之功。
谢呈尾调微扬,似是带着笑意道:“乐而不浮②,有此品质,殿下定能成大事。”
“怪道国师如此受人追捧,便连夸人的话都比旁人讲得好听。”林蕴霏心情不错,有意揶揄。
谢呈心神微动,道:“在下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们走到府外上了各自的马车,楹玉嗫嚅地开口:“殿下,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蕴霏见她紧蹙着眉,神情很是严肃,以为是有什么大事,道:“你说。”
楹玉动了动唇却不出声,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尽管说出来,”林蕴霏保证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奴婢瞧殿下最近与国师走得极近,像是在密谋一些事……”楹玉早就发现了端倪,但一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适才又听了一路他们间没头没尾的谈话,再次满头雾水的她忍不住道,“按规矩,奴婢本不该置喙殿下所为的。可此事事关殿下的声名,奴婢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说出来。”
“纵使国师是立于云端的人物,殿下与他毕竟是男女有别,若被旁人瞧见你们经常往来,难保不会惹来非议。”
顺利讲出开头后,之后的话便变得好开口多了。
楹玉灼灼地盯着她,鼓足一口气道:“殿下,您跟奴婢交个底,您对国师应当没有那种心思吧?”
“啊……”未有想到让楹玉欲言又止的会是这件事,更没有想到楹玉会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林蕴霏被震撼得脑子卡了半晌,才寻回理智,先决口否认道:“你放心,我与他之间清清……”
转念想到她与谢呈暗中达成的那些“你知我知天地知”的共识,林蕴霏说“清清白白”这词时 不太笃定地顿了下,莫名心虚地换了种说法:“我对他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真的吗?”楹玉抓住那个微妙的停顿,追问道。
林蕴霏冲她眨巴眼眸,不再犹疑作出解释:“我与谢呈的确是在谈一些事,除此以外,没有旁的交情。我知晓你今日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记下了,日后同他交往时,我会注意着点,不让其他人瞧见。”
见林蕴霏回答得斩钉截铁,楹玉已信了九分,但对她话中透露出来的还要与谢呈来往的行止颇有微词:“殿下与国师在谈什么,那事是非谈不可吗?”
“我与国师谈的是极要紧的事,大概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我都得跟他打交道,”林蕴霏瞧见她目光暗淡下来,终于意识到她为何失落,“抱歉啊,楹玉,我目前没法与你说明我究竟在忙些什么。”
楹玉耷拉着双肩,面上写满了委屈,道:“近来奴婢是做了什么事让殿下不高兴了吗?”
“没有啊,你做事一向最得我心,”林蕴霏忙道,“你怎会这样觉得?”
“奴婢总感觉殿下近来与从前相比变了许多。当然,殿下变得更好了,您心中好似有了一个极为明确的志向,虽然奴婢不知晓这志向是什么,但想来应是不那么容易实现的。”
楹玉自幼便跟着林蕴霏,两人在宫中时还同榻而眠过,是以最先察觉林蕴霏的不对劲。
她一面为林蕴霏破茧化蝶似的蜕变感到欣慰,一面又无法控制地为林蕴霏向她隐瞒心思感到落寞:“殿下从前同奴婢无话不谈,如今……殿下本就不必向奴婢告知要做什么事、心中又想着什么,是奴婢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楹玉,我绝非想要与你疏远,你我之间从来便不存在主仆有别那样的话,我始终将你当作密友相待,”林蕴霏全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她的误会,牵起她的手,语气懊恼,“只是……日后我会慢慢向你言明那些事的。”
她确是刻意向楹玉藏匿了许多事,偏偏她不能将个中缘由和盘托出。
她该怎么与楹玉解释呢?总不能说她是重生而来的一道野魂吧。
林蕴霏不能说,也不敢说。
前世楹玉的悲惨结局便是因她而起,那时她备受群臣非议,文惠帝为了平息言官的弹劾,趁林蕴霏不在公主府时以妖/言教唆公主为由将楹玉置于风口浪尖上。
等到林蕴霏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内务府处以笞刑奄奄一息。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林蕴霏如何能心安理地将楹玉这个难得的贴心人卷入这场险恶且结局难料的争权路。
楹玉瞧着她急切解释的模样,看出她显是怀有什么苦衷。
得以听见那句“我始终将你当作密友相待”,楹玉已然十分满足,覆手安抚道:“好,奴婢等着殿下愿意向奴婢说明所有情况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