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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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负雪调整得认真,指数次擦过封澄的角,封澄呼吸一时有些急促,在赵负雪的手不知多少次碰到她的角后,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赵负雪的手。

    “赵公子,”她哑着嗓子道,“别摸了。”

    再摸就摸出事了,封澄忍着后半句没说。

    赵负雪的手一停,他福至心灵地从封澄的脸色中读出了后半句的未竟之言,被封澄小心抓着的手登时像摸了火炭一样飞快地弹开了,他的脸上腾起一层薄红,手足无措道:“我我我我……!”

    封澄揶揄道:“虽然是额外的部件,但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赵公子,你耍流氓啊?”

    赵负雪朦朦胧胧阅过的杂书中讲过,人形天魔的角,似乎是求偶之用,

    堂堂君子,光风霁月地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喊耍流氓。偏生他做的事,又的确是无可辩驳的耍流氓。

    又想到方才他摸了封澄的角,还跟了一句‘挺好看’,赵负雪就恨不得原地晕了才好。

    所幸封澄也没有在这些事上继续调笑他的意思,她笑了笑,便抓着人魔继续往山上走去:“走吧,陈云向来擅长自己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也只会当我是做了个惟妙惟肖的装扮。”

    说来诡异,二人手上拖着的,是视陈家为仇的凶魔,屠了陈家尚也不意外,而这两人竟还担心鬼角会不会吓到陈云。

    兴许是所有人手皆调去山下除魔的缘故,三人行走间,除了因大雨而格外泥泞的山路外                                                ,竟然是一路畅通无阻。颛安峰的寂静更是出乎二人的意料。

    待二人踢开正殿的大门,却发现高堂之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疲惫的、苍老的中年人。

    “你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了,”封澄道,“是在等什么人?”

    见到陈风起的刹那,身边的人魔骤然爆发出非人的怒嚎,这声音尖锐而悲切,好像被切开喉管的鸟,又好像被拔去皮毛的兽,大雨骤然冲破了虚掩的房门,闪电雷光下,一个扭曲的影子不住地啸叫。

    赵负雪道:“那个唱戏的呢?”

    陈风起咳了两声,轻飘飘道:“关入地牢当日,便自戕了。”

    死了?

    听到这句话,人魔终于尖叫着扑了出去,封澄一时竟然按不住她,只见人魔手持断了一半的利刃,啸叫着冲着陈风起扑了过去,可临着刀切到他身上时,她却停住了。

    陈风起八风不动,连躲开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不动手了,”他嗤笑道,“这不是你活着死了,都想做到的事情吗?”

    可那人魔却像僵住了一般,利刃悬于仇人头顶,却始终未落下。

    赵负雪微微皱眉道:“难道人魔还对他还有旧情?”

    但这人魔下手之狠绝,可全然不像尚存人性的模样,说到底,人魂的存在感近乎微弱,除了能清晰地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之外,并不能影响人魔做出什么行为来。

    封澄道:“你与人魔交手时,她眼含热泪,可曾停过一次手?”

    赵负雪默了默,轻轻地摇头。

    封澄道;“魔的霸道,是人极难反抗的,她阻止不了这只魔乱行杀戮,自然也阻止不料魔的停手不杀——你信不信,如若她自己能拿主意,她无论如何也会把他杀了。”

    赵负雪沉默了;“……”

    他很想问,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遏制住体内魔的本能,像人一样活下去的呢?

    这得有多难,多痛苦呢?

    封澄继续道:“魔停手了,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杀了他,她自己也活不下去。”

    赵负雪的脸骤然一沉:“你是说,秽迹?”

    封澄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再难解释。

    已经只剩下本能的魔,是为何才会停手不杀的。

    她身死化魔时,陈风起就在她的身边。

    果然,陈风起慢慢地站起来,那人魔的刀尖离他的头却越来越远,他讥讽道:“看,即便是刀子递到了你的手里,你也没法杀了我。”

    “生前不能,死后不能。”

    “杀我的机会,我给过你许多,不是吗?”

    赵负雪牙一咬,手便按在了腰间见素上:“正好,杀一个人,除两个恶,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了。”

    一旁的封澄却摇了摇头,巨大的、恐怖的巨爪放在了他的手上:“赵公子,停手。”

    “该动手的人不是我们两个。”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霹雳,封澄嘴角一勾:“来了。”

    步步沉重,魔气横生,这冲天的魔气,几乎蒙得人睁不开眼睛。

    又一只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