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纸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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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索一番,从中取出一幅卷轴。

    卷轴缓缓展开,露出内里保存完好、无暇无疵的画作——一个少女骑在雪白马匹上,左手牵马绳、右手紧握着一把长剑,她那双明亮双眸仿佛能透过纸张与李星鹭对视,足显画师的功力。

    “咳,这是……”

    面对钟雁归和徐致远疑惑的目光,李星鹭犹豫良久,终是将画作举起到二人眼前,但说话间的口吻仍带有些微尴尬——因为她、或者每一个认识钟雁归的人都能看出来,画中的少女赫然就是年轻版的钟雁归。

    能够画出这等传神的画作,画师本人一定是目睹过少女纵马的场景,当时画下收藏也就罢了,如今钟雁归已然有夫有女,严卓霖却仍随身携带对方的画像,难免显得他心怀不轨。

    “这不是我吗?”

    钟雁归却态度坦然,她似是认真回想了一会,而后解释道:“少时我经常于郊外纵马,有一个书生就总是鬼祟地蹲守在我必经之处,照着我写写画画,后来那人上门求娶,我才知道他叫严卓霖——但我没看上他,不论他是那个穷书生还是前途无量的高官,他心思太深了,我不喜枕边人有如此品质。”

    她身旁的徐致远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她好几眼,听到这个回答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也壮着胆子说了一句:“严长史也是有家室的人,居然还一直携带画着我家妻主的画轴,亏得他平日里总摆什么文人风范,全是装模作样。”

    两人的言语听在李星鹭耳边,她面上附和着,心底却想原来钟雁归和徐致远也是有一定动机杀害严卓霖的,至于申宇强——假如这本来不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呢?

    向超因为嫉妒和升职机会而杀害申宇强,严卓霖因为对钟雁归不合时宜的心思而被钟雁归或是徐致远、甚至可能是她们妇夫二人合谋杀害。

    这是个合理的推测,所以李星鹭不敢在钟雁归和徐致远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对她们的怀疑。

    “严长史以前是个穷书生吗?我只听闻他和申将军、向将军都是因十年前的青州之战而立功升迁。”

    十年前,除了青州之战以外,还有什么事能够把申宇强、严卓霖、向超、蔡昊和宁王都联系在一起呢?

    李星鹭愈发怀疑向超和蔡昊不肯明说的那件事与青州之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她很难从当事人口中套话,那么不妨借着严卓                                                霖的死向钟雁归打听一二。

    “严卓霖此人的出身甚至称不上寒门,他家境贫困,靠着他早逝的秀才父亲的人脉才得以在各个学堂旁听,所以他能考取功名,的确是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但是在官场上,没有背景是很难出头的。”

    钟雁归果然很爽快地详细讲述了严卓霖的发迹史,也就不可避免要谈起青州之战:“他当了两年跑腿代笔的小吏,又调到军中做最底层的文书记录官,直到漠北进犯,据说他把一封极其重要的文书交给了前来支援的宁王,又数次进献计策,此后便因军功而被提拔为博昌县县令,又因政绩突出,一路高升为青州长史……”

    严卓霖事业的转折点就在于青州之战,李星鹭没有忘记向超指控蔡昊时所说的那句‘因为十年前的那桩事归根结底是你和严长史策划的’,他和蔡昊策划了什么,会与他所谓的军功有关系吗?

    而且相比起申宇强和向超虽然升职但十年如一日待在都尉的位置上,严卓霖可谓是一路高升,他的‘政绩突出’,会不会有蔡昊和宁王在助力呢?

    “丑时三刻,庭院树下,若不至,十年前之阴谋必败露。”

    沈舟云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三人转身望去,只见他左手抓着一件绿色官袍,右手中攥着一张纸条:“从严长史衣服里搜出来的,没有落款。”

    李星鹭快步走过去,凑到他手臂旁低头去看,那纸条上的字眼与沈舟云方才所读的内容分毫不差,但字迹潦草、写得歪歪扭扭,不知是落笔之人想要隐藏身份故意为之还是祂真的写字难看。

    “整个院子里除了申将军和向将军之外应当没有别人能写出来这种歪七八扭的字迹,既然申将军已死,那这张纸条便最有可能出自向将军之手了……不过,十年前之阴谋,指的是什么?”

    从沈舟云手中接过纸条后,钟雁归的结论是怀疑向超,并且对纸条内容存有疑虑。

    “我们只能当面去问一问向将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了。”

    李星鹭面色严肃,在这张纸条出现后,她先前的猜测就大多被推翻了——宅院中除了她、沈舟云和孟素商之外,每个人都可以直接与严卓霖口头相约、让他主动到庭院树下去,为什么要送出一张可能被发现的纸条,还特意点明十年前的事情呢?

    她只得寄希望于向超能解开这个疑问。

    一行四人离开严卓霖的房间,往向超居住的东厢房走去,半道上居然遇见了推着钟夫人在庭院中闲逛的蔡昊和齐世安,不远处的孟素商倚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