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一会，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就跟……电脑在容量被占满死机的时候重启一个道理。”

    至于“重启”的方式，玖羽没打算让他们现在知道，但他相信这两位大概已经猜出来一点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还要在费尽心思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见玖羽停下了话题，森鸥外也不强求。

    他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这位老同学的定位，这样的能力不好好用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我明白了，”森鸥外收起眼里的探究，语气仍然平静沉稳，“我想今天的谈话我想就到此为止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爱丽丝配合的拽拽森鸥外的衣角，表达出自己想要回家的意愿。

    就像上午的情景重现，森鸥外在踏出房门前的那一刻被喊住了。

    “茧里的飞蛾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破壳，”玖羽的声音在此刻尤为清晰，“找个好时候吧。”

    终于送走了这位难缠的家伙，玖羽暗自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到底多不想跟这些心眼一箩筐的人打交道，特别是在自己很忙的时候。

    看着桌面上堆得跟他差不多高的文件，玖羽撇了撇嘴满脸郁闷。

    他伸手戳戳还在发呆的兰堂，又指了指自己的文件，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兰堂应该就顺势帮他处理掉了。

    请原谅一个千岁老人想要摸鱼的心思吧，谁知道医疗部要有那么多文件要处理啊！

    但很遗憾，这天“千岁老人”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兰堂眨眨眼，勉强从刚才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你                                                ……”他的语气艰涩，像是喉咙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了一般。

    这时，玖羽已经坐到办公桌后的办公椅上，他拿起一份标注着“重要”的文件，刚翻开便看到了标题上大大的“首领”二字，又有些嫌弃的将这份文件合了上来。

    听到兰堂的声音，玖羽快乐的将手头的工作丢到一边，用力一蹬跟着办公椅划到沙发旁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这位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伸手将空调温度调到最高，见兰堂又在看着他发呆，玖羽懒得张嘴便发出了一声鼻音表示疑问。

    那双干净的纯白色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身影，不知怎的兰堂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用力呼出一口气，刻入骨髓的寒冷被屋子里萦绕着的暖气驱散了不少。

    他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文件帮着批复了起来，任由玖羽小猫似的满屋子蹬着办公椅撒欢。

    堆积如山的文件逐渐变矮，兰堂的心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随着最后一份文件被批复归档，从中午开始便堵在胸口的郁气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在此期间，转椅“咕噜咕噜”乱跑的声音总是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早该想到的，兰堂不自觉在心中回忆起玖羽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想要瞒过他们。

    不定时出现的有些慈祥的眼神，近乎全能的技能储备以及平时展现出的惊人的知识量……

    他看向依旧在孜孜不倦玩着转椅的人，有些无奈的想到。

    包括在兴趣爱好方面，玖羽总是个涉猎方位特别广而且极其有毅力的人，他从前便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寿命太久而不得不在日常生活中放慢脚步吧。

    “永生者”。

    兰堂摩挲着身上的咖色厚风衣，有些晃神。

    这种能力，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大概在玖羽看来是不幸的吧，毕竟他说的是“副作用”。

    斑斓的飞蛾又穿过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它们的体型在短短几小时内便增大了不止一倍，就连翅膀上的花纹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双双眼睛，纯白的，流泪的眼睛。

    玖羽从飞蛾群里走了出来，月色流动着绽放出水色，而他就像从海里走出的维纳斯。

    他微弯下腰，银发流水一般滑过他的肩头，沉浸在月光的海洋里。

    “走吧，”他说，“我们回家。”

    是夜，玖羽端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眼前光幕飞快划过一条条信息。

    【woc这是什么鬼剧情啊，作者会不会写啊】

    【这人B格太高了吧，好装感觉】

    【我的建议是，笔给我家狗都能比这写得好（微笑.jpg）】

    【这肯定是个反派吧！永生这个技能太BUG了，也就太宰能Ban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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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光幕消失了，月色终于映入了他的眼帘，院子里的藤蔓都开满了花，花中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