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旧时相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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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

    许应的目光在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流连。

    幽香的甜味丝丝缕缕地扑到鼻尖,顺着咽喉凝结成唾液,缓缓流向许应饥饿的肠胃。

    肚子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宋琢玉:“就饿成这样?”

    许应点头如捣蒜。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眼前,饭菜似越过楚河汉界般,到达了许应的面前。

    “谢谢临春哥哥。”她得到准许,再顾不得什么形象,抄起筷子狼吞虎咽。

    宋琢玉坐在她对面,安静地看着许应。

    ……

    揽月阁外门庭若市,人群熙攘。寻花问柳的商人喝的烂醉如泥,在众人的拥簇下,歪歪斜斜地走向自己的马车。车辙压过青石板路,叮叮当当地响了一路。

    许应被吆喝着的车夫一吼,欠身躲过疾驰的骏马。

    轻纱帷幔扫过脸颊,雍州城的繁华尽处,她与宋琢玉走散。

    她只身被挤到揽月阁的墙角,在往来人群中逡巡不定。

    雍州是边防重地,城内阡陌交错。许应初来乍到,不大认识路,左等右等见不到人,便想着先沿原路返回。

    女子低泣的声音在窄巷中横冲直撞,跌入许应的耳朵。

    有女孩在哭?

    许应停下了脚步,躲在墙后,眯着眼睛侧头去看。

    少女一人跪坐在地上,鹅黄色的衣裙沾染了尘土,双眉轻蹙,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家丁模样的壮汉,面容狰狞,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上来一记窝心脚,把人踹到在地。

    少女的五官扭到一起,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拼命护着怀中之物。

    余下两人粗暴地扯开少女的手臂,男人不顾少女的挣扎,抽出少女怀中的画作。

    宣纸轻薄柔软,在男人的指缝间撕裂变形。

    男人肥胖的身躯挡住了少女的脸庞,“你娘不过是个老爷买的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呢?”

    “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他弹了弹手卷,笑道。

    许应双拳紧握,眼睛发红,脑中闪过相似的画面。时而是雨点一般的棍棒,时而是父母要钱的双手,时而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即使没有自保的能力,许应也还是想去她。

    可她既不是鸿商巨贾也不是皇亲国戚,只是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朝廷逃犯。

    她搓着双手,默默祈祷这些人快点放过少女。

    “你也就是个庶出的贱婢,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周围的人连声附和着。

    “夫人说了,薛姨娘病重,府上已经拨过了银子,谁知五小姐贪心不足,又窃取家中财物,家法伺候。”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眼神示意其他人动手。

    “那是我母亲画的,”少女的声音微颤,带了点哭腔,“还给我。”

    “想要?自己来拿吧。”领头的男人随意拨弄两下她的脸,笑着把画卷举过头顶。

    “还给我。”少女已然泣不成声。

    男人转身要走,少女不知是哪里                                                来的力气,奋力挣开钳制,一把扼住男人的腕,踮脚去够那幅画作。

    “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拉过去。”男人的声音变了调。

    几人拉扯之间,许应听得“刺啦”一声,精装手卷在她眼前一分为二。

    “啧,五小姐,这可是你自己撕的。”

    男人拂了拂被扯过的袖口,嫌弃地扔下半截残画。离开前还不忘用力踩上几脚。

    少女低身,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捧起已被揉烂的画卷。

    “哎,别哭了。”许应待人走后,抽出怀中手帕,低声哄着。

    少女此时正对着画伤心,根本没注意是谁蹲在眼前。

    许应见她不接,直接上手,指尖从少女的鼻头掠过,沿着柔和的轮廓挪到脸颊,“这画对你很重要?”

    “嗯。”少女低头,眼眶像是蓄满水的池子,越擦越多。

    “家中主母苛待,我娘生病已有月余,无一两银子进账,”她缓了缓,喘口气继续道:“这是最后一幅画。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拿来卖。”

    许应垂眸,手指抚过残卷,道:“这可是青绿山水。”

    画面和谐,笔触细腻,潇洒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没有铜,青绿一色便难得,现在的形势,不计画工,只看颜色,此画也是有市无价。

    “如今坏了,哪里还有人要。”少女抽抽噎噎地哭道。

    许应蹲着,揉了揉少女紧皱的眉心,捏着帕子在人家脸上胡乱地擦着,道:“小姑娘长这么好看,可莫要再哭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幅破画嘛,我给你修好。”她拢了拢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