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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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怀中的裴岫抱得更紧。
心中那些恼怒在此刻变作了汹涌的不安。
他不怕明枪暗箭,不怕阴谋诡计,但他怕失去裴岫。
他无声地说:“这是孤的妻。”
不是旁人的。
*
前朝的事终究还是要传到后宫里的,何况卢焕把这父子相斗的浑水搅得更浑了些。
秦王虽然嗜杀成性,但别的不说还真的挺在乎有才之人的,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不成器,豫州之事多半是卢焕在背后指导,加之卢焕又无家族荫蔽,正是一枚好利用也好丢弃的棋子,所以对卢焕几近礼遇,把他的才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他有宰相之才,又让他好好辅佐淮南王。
卢焕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秦王又起了夺嫡的心思,想把淮南王再次推到台前和楼孤鹤相争。
真当人是傻子。
卢焕春风化雨一般打着太极,恩赐都接受,但来邺城卷入纷争,用委婉的方式表示了拒绝。
可是不参与夺嫡就想拿这么多好处,哪有那么好的事,卢焕也知道秦王的意思,他的话里留了个口子,表示淮南王尊崇大王和世子,甘为下臣,一心一意侍奉,不过作为地方要员,要为大魏守国,所以即便思念着大王和世子也不能擅离职守,时时离豫,但愿在秋猎之时为父王打下最凶猛的野兽,宣扬我大魏的武德。
秦王连连叹好,欣慰地说:“云平真是长大了,如今不管是为君臣还是为人子都做得很好,堪当大任了。”
卢焕拱手行礼,捧道:“是王上教子有方,殿下才能有如此长足的进步。”
秦王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极其上道的年轻人,卢焕低着头,任由秦王的打量,片刻后,他听到秦王说:“先皇逝后,大魏还从未开办过秋猎,但愿不要做什么差错。”
卢焕将腰弯的更低,回:“天佑大魏,陛下必定心想事成。”
他们对话隐秘,心照不宣,若是张太傅在此便能猜到秦王的意思。
他希望秋猎出点大事,比如……兄弟阋墙,互相残杀之类的。
这已经说明了秦王和世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是大王子出来的时候了。
卢焕心里有了计较,带着满肚子的盘算离开了邺城,走前,他拉开车帘,望着魏宫外高耸的城墙,静静地看了很久。
侍从疑惑不解,唤道:“卢大人。”
他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道:“再不走城门就关了。”
卢焕轻轻应了一声,良久,莫名问到:“你说,东宫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侍从更疑惑了,他挠了挠头,朴实地答道:“这天是同一片天,我们眼前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东宫的天空就是什么颜色的。”
卢焕一顿,转过头来,浑身缠绕的阴云散开了一瞬,他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道:“倒是我狭隘了。”
“这天是同一片天,这地是同一方地,”他挂着柔和的笑意,喃喃自语,“所以我们不算是分离。”
在卢焕比量天色的时候,张太傅来到了东宫。
朝局变化太大,就连算无遗策的张太傅都算错了,不过他倒很淡定,他从战场走来,最长应对的就是变化,最不怕的也是变化。
楼孤鹤难得心绪不宁。
张太傅看了他一眼,又把分散注意力的棋子拿出来了。
张太傅落下棋子,说起如今魏国的局势:“出乎我们的意料,蒲聪既没有跟秦王矛盾激化,也没有跟大王子彻底闹翻。”
“殿下觉得是为什么?”
楼孤鹤只吐出两个字:“卢焕。”
“不错,”张太傅勾起唇,道,“这小子局 势看的倒是很清楚,知道蒲聪不可能帮既无功又无名的楼云平,就说服本就不愿参加夺嫡的蒲聪袖手旁观,与此同时夺下本就矛盾激化的豫州,唆使官兵造反,杀了支尧取而代之。”
“于是,当今大魏三大军,一支废了,一支被夺,还有一支在秦王手中。”
“殿下手中有的就只有裴家了。”
楼孤鹤落下白子,回:“裴氏的兵马远不及常年作战的三支精兵。”
“不错,门阀的兵马比不过常年作战的精兵,不然,建国的便是裴氏而不是楼氏了。”
“不过,门阀世家有一点是别的人比不过的。”
楼孤鹤抬眸,洗耳恭听。
“他们有的是钱,也有的是人脉。”
“殿下,蒲聪不愿参与夺嫡,您觉得是因为什么?”
“蒲聪虽为父王宠臣,但处境艰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如何艰难?”
“蒲聪与父王脾性不合、政见相左,屡遭打压,艰难自保,无力参与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