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二节《潮神》——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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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府。

    伍员在厅堂对申包胥说:“勃苏兄,你也别急着回京山家中去了,想娘是人之常情。去年自你被抓,到目前为止,你应该还没有回过一趟家里。虽然时间长了点,毕竟现在回到了郢都。如果包大娘得知你还活着,还不知会怎样高兴呢?耐心等待一些日子,击鼓鸣冤才几天,想一下把令尹拉下马,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而大司理在审查令尹犯罪案时,也要有时间。为了告倒斗成然,我伯父竟然跪于渚宫门前提交参本。如若不处置令尹,你的事恐难有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申包胥:“是这样!多亏了你一家人对我的帮助,伍家对我有再造之恩!”

    伍员:“看看,又来了?客套话就别说了,这样生分!”

    申包胥:“我最痛心的就是当年没能与你八拜结为兄弟,我后悔莫及啊!”

    伍员:“过去的事莫提了?这不,咱们还不是和亲兄弟一样亲!”

    这时,伍之鸡一瘸一颠奔了进来,大喊:“大快人心!大快人心!二哥,午时三刻,令尹斗成然要被处以车裂之刑!养氏子弟要被砍头示众!”

    伍员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惊讶的:“真的?”

    伍之鸡:“我刚到荆江诗社,就有人告诉我。我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告诉你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伍员:“走!离午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赶去刑场还来得及!”

    申包胥:“那我也去!”

    伍员看了看扶着拐杖的申包胥,说:“行,去看看这个害你的人是怎样死的!”

    伍之鸡奇怪的问:“二哥,你不是从来不赶热闹的呀,怎么这回有兴趣去看五马分尸?”

    伍员边走边说:“我有一个字始终缠扰着我,使我纠结于心,厘也厘不清。”

    伍之鸡:“哦,就一个字,使二哥百思不解?”

    他们走到府门口,伍员跳上车驾台,对伍之鸡说:“你把勃苏兄扶上车!”等他们坐上车后,他“驾”了一声,马车跑了起来。

    伍之鸡问道:“二哥,你还没回答,究竟是哪一个字,使你厘也厘不清?”

    伍员:“这个字关乎一场大阴谋,关乎几个失去生命的人,也关乎你的一条腿。”

    伍之鸡:“你是说蒙面人?”

    伍员:“应该与蒙面人有关。”

    伍之鸡:“哪这与赶赴刑场又有何关系?”

    伍员:“当然有关系!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

    伍之鸡大悟:“噢,我明白了,你是想从死者嘴里套话?”

    伍员:“还是子鸡聪明!”

    伍之鸡:“二哥,要得到真相,必须得把话说明白一点。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字?”

    伍员:“家臣还是家宰?一字之差使我琢磨不透,譬如司马府,家宰只有一个,而家臣有十几个。你说斗成然这个将死之人,会死前善言吗?会说出提供情报的那个人,究竟是家臣还是家宰?”

    申包胥问:“你们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伍员问:“勃苏兄,你当年参加过朝堂锤毙成虎的殿议吗?”

    申包胥:“我哪有那个资格!但锤毙成虎之事,我是知道的。子胥,你想问什么?”

    伍员:“那你知道成虎死前喊了什么吗?”

    申包胥:“听人说,好像喊了什么:‘我要举报司马家臣!’然后就被拖出去锤毙了。”

    伍员:“那和我父亲说的一样!成虎说的应该是司马家臣,这点应该无误。而家臣是当今一种普遍的叫法,成虎是不是把家臣与家宰混淆了,谁也不知?但斗成然最清楚是家臣还是家宰,因为提供蔡国细作情报的那个人,如果真是家臣,那就无须查下去了,此案终结。如果是家宰,那就有了指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会真相大白!仅仅是一字之差啊,斗成然会说出来吗?”

    伍之鸡:“要问斗成然,他一定囚在木笼里,我们无法与他对话呀!”

    伍员:“一般死刑犯是不会堵嘴的,只要在游街时靠近囚车,就能对上话,我们得赶上游街示众。”说完,抖动缰绳,嘴里喊道“嘚,驾——”马车狂奔起来……

    七只木笼囚车在官兵的押解下,鸣锣开道,缓缓地游街示众。为首的囚车里枷锁着斗成然,后面的囚车枷锁着养氏子弟。沿街国人见令尹斗成然被枷锁在木笼内,大家群情激愤,义愤填膺,指指点点,叫骂声不断。有的开始扔鸡蛋、菜叶、石子,官兵吆喝并驱离满腔义愤的人群。斗成然满头流着鸡蛋黄,此时,他睁开眼睛,开始大声唱了起来:“鸣锣开道为哪般?

    令尹驾座金玉鞍。

    小鬼夹道送成然,

    阎王殿前来报案。

    唱白:阎王问:报何人之案?

    熊居篡位弑兄案,

    老夫功高性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