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三节《潮神》——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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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员刚站起身。突然传来:“二少爷,二少爷,快来救人!”管家伍昆驮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肉模糊的人进来,手里还提着几样农具铁件。
伍之鸡接过铁件,伍员赶紧上前扶着伤者,忙说:“快来搭一把,把他放在地上!”
大家把跪垫归拢,让伤者平躺下了。伍员撩开伤者散乱的头发,大吃一惊的喊道:“申包胥!是申包胥!”
申包胥在昏迷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强挣着睁开了一下眼睛,微!地说:“我是……”然后又昏厥过去。
伍员对伍之鸡说:“子鸡,快回去把我的急救筪拿来,另外取些食盐过来!”
伍鸡:“哎!”应诺后,奔出了祠堂。
伍员又对贾玉娥说:“玉娥,去挑担井水来,我要清洗伤口!”然后问:“昆叔,你是怎样发现申包胥的?”
伍昆:“我在丹阳邑铁匠铺锻打了一些犁铲、耙子、?头。为了早点赶回来,我就走了山背竹林小道,谁知快要走出竹林时,就看见一堆竹枝树叶在窸窸窣窣乱动,而后看见一个被捆着双手的人,在拼命掀动枝条。当时把我吓一跳,我壮着胆喊了一声:‘你是谁?’那人说了一声:‘救我!’然后就昏死过去了。我赶紧拔开竹枝,见到一个裤袍全部磨烂,凡露肉地方全是皮肉糜烂,血污沙土沾满伤口,尤其是膝盖脚背白骨都露出来了。”
嘉应看着血肉模糊的申包胥,边擦着泪水边说:“勃苏向来懦善,是哪个天煞要害了他的性命?”
伍奢:“你们女人都帮不上忙,回去吧!”
长嫂:“嘉应,我们走吧?”说完,两人走出了祠堂。
伍员用手搭完申包胥脉说:“脉搏很微弱。还算发现得早,应该没有大碍。可这皮肉之伤伤得挺严重的,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结痂。”
伍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救他。我割断了捆在他手上的绳索,驮着他就往山下跑,总算有救了!”
伍员:“这种伤明显是马匹拖曳造成的磨擦伤。”
伍奢问道:“申包胥怎会被人用马匹拖曳,而且抛在了竹林山上?”
伍鸣:“我怀疑是不是令尹他们干的?”
伍奢:“只有等申包胥醒来,才能真相大白!”
这时,伍之鸡拿着急救筪奔进祠堂,喊着:“来了来了!”后面跟着挑着井水的贾玉娥。
雄鸡一声啼鸣,寂静的乡间随着东方泛白,渐渐清晰起来,山峦、树木、竹林、村落。几栋土坯茅屋连在一起的农家,已升起了袅袅炊烟,一间土坯房正亮着油灯。
伍员通宵彻旦护理着满身缠满绷带的申包胥。他见天色方亮,站起身吹熄了油灯,走到屋外。这时,伍鸣、伍奢已换上朝服,从正房大堂出来。伍员迎上去喊道:“伯父,父亲!”
伍鸣:“子胥,一夜辛苦啦!”
伍员笑笑:“没啥,还好!”
伍奢问:“人现在还好吧?”
伍员:“一个晚上辗转不安,疼痛难忍,直到后半宿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伍鸣:“申包胥真是命运多舛!怎会偏偏遇上斗成然这个煞星?”
伍奢:“奈冬瓜不何,拿葫子刨皮。缉拿不到薳启强,竟拿一个小吏勃苏下手,居然要害他的性命?可见斗成然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伍鸣:“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子胥,好好照顾申包胥,一旦伤情有所好转,来大司理投诉讼状,我不信天下没有公理王法?”
伍员:“有伯父这句话,我一定带勃苏上郢都告御状!”
伍奢:“走,我们进去看看申包胥!”
三人走进偏屋,只见申包胥正安静的沉睡着。伍员欲上去唤醒他,伍鸣用手在嘴边作了制止动作。大家静静看了看缠满绷带申包胥,很是同情,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出房间。
这时,伍昆奔过来说:“二位老爷,车已套好了,两家的东西都放到车上去了,用过早膳就可上路。”
伍奢:“走,吃饭去!”
伍员:“父亲,伯父,你们先过去,等会儿让子鸡来替换我。”
太阳已升起,阳光照在了大岭坡上。在“顯妣伍氏芈姬之墓”旁,一座坟茔紧邻相砌,墓碑上硕大篆字“顯考焦侯伍举之墓”。
伍氏三代人对着墓碑,拈香三跪拜后,伍鸣夫妇、伍奢夫妇登上伍昆驾驶的骈车。伍员抱着伍度和贾玉娥、伍之鸡向启动的马车挥手道别。马车渐渐远去……
渚宫。
景平王携蔡夫人与世子芈建正在园中观赏绽开的樱花。一个内侍趋步启奏:“大王,令尹大人前来觐见!”
未等景平王宣召,斗成然拿着诏书已来到景平王跟前,稽首道:“大王,子旗此趟前去丹阳宣诏,未能完成大王的使命。他——伍子胥傲得很,不肯前来护驾!”说完,把诏书递给内侍。
景平王:“那他说了不来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