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还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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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从那之后,她再没进入过梦魇。

    褚卫怜闭着眼眸冥思,想了又想,心里突然有个答案,正叫嚣着破笼而出。

    她抿住唇,紧紧握杯盏。

    她打算试一下。

    ......

    翌日,褚卫怜写了封信给妙儿,让妙儿拿着她的符牒去趟宫城,把信交给帮人跑腿的小太监,再由小太监转交夏侯尉。

    信上,褚卫怜约他午时三刻,在城西的太白茶肆碰头。

    午后褚卫怜早早抵达,披着幕篱在茶楼里等啊等,等到茶都凉了,连上五轮,也没见他来。

    褚卫怜站在朱栏边,望向远山薄暮,凉风吹开幕篱,脸颊渡着退散的夕阳。

    鸦羽之下,她的眼眸清漾,映着大街人潮。尘世烟火,喧嚣于尽,弹指数华,不过于眼中霎然而过。

    这是她头回被人放鸽子。褚卫怜手握栏杆想:为什么夏侯尉不来?

    无妨,就算他不想来,她也能找上门。

    于是两日后,褚卫怜告别家里入宫了。

    她没有先去内苑的慈宁宫,而是在外城宫道便调转马车,往西苑的栖息宫驶去。

    褚卫怜来者不善,一进院就没客气,直招了福顺叫夏侯尉出来。

    她裙摆一掀,侧着腿儿坐石凳,手肘撑着桌,懒洋洋支着下颌。

    早晨的曦光映照脸颊,柔软俏丽,她今日穿了身鹅黄洒花绣金线的襦裙,露出左腕一截雪色,翡翠碧绿,十分吸睛。

    她明媚、耀眼、娇贵,夏侯尉推门出屋时有片刻的怔神。

    他几乎本能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洗到褪色的葛衣、粗糙的布料,身上再没一物一饰,陡然羞意,说不上的滋味漫过心头。

    握在门边的指骨紧了紧,又松开,还是向她走过去。

    人走来,不快不慢,神色也很平静。

    褚卫怜仍坐住不动,抬头问他:“我的信,你收到了?”

    “收到了。”

    她不解:“那为何不来?”

    夏侯尉盯着她,打量她,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冷笑出声:“既是羞辱我,我何必去?”

    褚卫怜也觉得可笑,“你不去,我来这儿就羞辱不了你吗?”

    夏侯尉的脸色突然难看,咬牙切齿:“你......!”

    褚卫怜低眸玩手指,笑着说:“谁让你如今势不如人呢,又算计得罪了我。”

    他瞧着她,她笑得如此畅意,仿佛对他一切的羞辱、殴打都是理所应当。仿佛他这样卑贱下等的人,生来就是被她踩在脚下的。

    他盯着,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就不该起那等心,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她这种人高高在上,本就爱践踏人为乐,他不该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不说话了,换成褚卫怜抬眸观他。

    来这里,她是有目的的。

    她怀疑                                                ,自己能进入梦魇的契机就是夏侯尉——每当夏侯尉对她产生念头,她就能继续前世的梦。

    但在实施计划之前,她要先报复。

    梦魇中沦为禁脔的自己,让她厌透眼前之人。他对她做的一切,她都要在自己最有权势的时候还给他!

    褚卫怜笑了笑,抬手让宫人一左一右挟持他。

    福顺躲在檐下,察觉不妙的事即将发生——他用手遮住眼睛,凄惨又无力。只能不断地在黑暗中替殿下祈祷,向神灵祈祷,要撑过,一定要撑过啊!

    一个宫人过来踹夏侯尉,力道大到两个宫人都挟不住,人骤然摔到地上。

    他咬着牙,沉沉吸气,抬起手,挡去了接下来无尽的拳脚。

    “这是你欠我的,你该受的。”

    褚卫怜慢慢道。

    过了一会儿,人也揍得差不多,她喊停。

    褚卫怜不再坐着,从石凳站起,走过去。

    她冷眼睥睨地上喘气的人,因为疼痛,他抱头的手臂青筋暴起。

    褚卫怜抬起一只脚,那玲珑的柔软金丝绣鞋,猝然踩在他胸口。

    胸口沉沉而压,夏侯尉眼一睁,几乎噙了抹冷笑,握住她足腕。

    温滑纤巧的足腕,他用手掌就能握住。

    才握了片刻,立马就有宫人踹他,愤怒地踢。一下又一下重踹在手臂,夏侯尉咬牙忍着,硬是一声不肯吭。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冒犯娘子!”

    耳边是怒踹声,褚卫怜垂眸看,直到那只疼痛、布满血筋的大掌松开她的足腕,颤抖地缩回怀里,她才喊停。

    她冷眼看着夏侯尉:“三殿下,这都是你欠我的。”

    身上很疼,哪里都疼,胳膊疼,腿疼,胸脏也疼。夏侯尉发颤、绝望地闭上眼:“我到底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