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的嘴惊得仿佛能塞下鸡蛋。

    “拉不开！”

    昱单手用力后感叹一句，接着低头迎上阿尔坎德的视线，稍一抬下巴，阿尔坎德心领神会地向上又爬了几阶，脑袋从他双腿间穿过，昱便坐在了他的肩上，背靠着墙。

    他额头青筋直冒，虚汗流出，推拉反复试了好几次，门都不动分毫，也不发出丝毫挪动的声响。

    “还是打不开！”

    “换我！”

    阿尔坎德在他双腿之间抬头接应。

    “停，这里有点奇怪，估计换你也不行。”

    “先别说这门了，我们究竟怎么突然变成向上爬的还不知道！”

    “要不我们重新试试，或许是我们打开的方式不对？”比利疑问。

    “我觉得这个门应该没问题，如果是原先我们下来的那个门，应当就直接回去了。”莉莉丝分析，

    “虽然不排除我们进入循环的可能，倒不如我们再回去一趟，先研究一下这个隧道。”

    全体成员一致同意，并缓慢地向下爬去。

    跟刚才一样，不自觉又变成了向上爬行，昱从队尾又变成了第一个，不过这次他们顺利的爬出。

    “怎么试？”昱抖了抖腿，拍了拍身上的灰。

    二人沉默不语时，比利举起了手。

    “我先上。”

    “等下比利！”阿尔坎德伸手拦住又要往下爬的比利，“底下一切都是[未知]的，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样贸然下去不安全。况且你的战力不高，我建议还是先试试两人下去……”

    昱也赞同地抿着嘴点点头。

    ……

    比利沉默。

    ……

    “不。”

    他把阿尔坎德横着的手按下，并向他投去一个坚毅的眼神，随后看着昱，

    “船长，我想要[自由]。”

    昱震惊地挑眉，嘴巴微张，浑身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无论我将面对的是[谎言]还是[未知]，我都将还世界一个[自由]。”

    昱低头轻笑一声，接着重重点头：“去吧，愿你能带着你所知道的[真相]回来。”

    “谢谢船长。”

    莉莉丝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毫不嫌弃地靠在边上的石柱上，柔和地目睹比利的离开。

    “昱……”

    “他的目标是发明家。”

    ——

    比利将一只手忐忑地搭上了那门把手上。

    深呼吸一口气，以后猛地一推！

    “门打开啦！”

    那头是无尽的光亮，任何东西都看不真切。

    这头是无穷的黑夜，任何东西都盲人摸象。

    比利保持着推开门的那个姿势有一分钟左右。

    他忽然觉得——他自己——有能力扭开螺母了。

    所以此时他又在想：“自卑者在何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