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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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昭谦逊道:“学生不才,虽心向文墨,然所学不过沧海一栗,有一二巧思不敢称为诗才最盛。”

    其实她觉得自己写的很好,但嘴上还是需要谦逊一下的,没有人不喜欢谦逊的人,但喜欢的都是有才之人谦逊,无才之人谦逊人家会说你软柿子。

    果然,齐钧点点头,便问道:“今日文会也不是正经谈论经义,老夫便出个对子考较你如何?”

    贺云昭躬身,“大人有命,学生承教。”

    齐钧沉思片刻,他摸着胡子道:“青山不墨千秋画。”

    贺云昭:“那学生对,绿水无弦万古琴。”

    对的太快反倒叫人愣住,齐钧摸胡子的手都停滞了一瞬,他都这把年纪,人生经验还那么丰富,真没那么容易欣赏起年轻人的才华。

    不过是给丁老的弟子们一个面子罢了。

    人人皆知,丁老嘴上说不收徒弟了,但书院中能进去的也都是得到认可的学生,丁老德高望重,他虽然地位不输,但也算是晚辈,借着这个文会给个面子也无妨。

    但贺云昭对的这么快,倒还真是叫人惊住了。

    场上唯独书院的刘苑师傅笑的看不见眼睛,穆砚也老神在在的装淡定,下巴却不经意扬起,同来的朱检笑着跟身边人装作淡定道:“这是我师弟,有些小才。”

    身边的文人:“.....”你们是真能装啊......

    齐钧一时间来了兴致,又道:“闲看门中月。”

    贺云昭一听,这句中闲能拆成门和月,她笑着道:“学生对思耕心上田。”

    思,可拆心与田。

    齐钧端起酒杯,“水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贺云昭看                                                向坐在旁边的一青年的桌子,顺手捞起花瓶里一支花,“丁香花,百头前头千万头。”

    青年愣愣的看着贺云昭将花枝抛回来,下意识接住,耳根泛红。

    “人过大佛寺!”

    “寺佛过大人!”

    “三星白兰地!”

    “五月黄梅天!”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风风雨雨年年朝朝暮暮!”贺云昭笑的灿若朝阳,她挑眉得意看着旁边激动的刘苑先生。

    齐钧乐不可支的拍着大腿,又道:“文中有戏。”

    “音里藏调。”

    他一乐,“哎?我没说完,下面还有一句戏里有文。”

    贺云昭恍然大悟,她一拍手,“我也没说完,下面还有一句调里藏音。”

    齐钧撑着桌子就起身了,“老夫记性不好没说全,我这是个玻璃对,文中有戏,戏中有文,识文者看文,不识文者看戏。”

    贺云昭一耸肩,狡猾一笑,“我年纪小忘兴大,也没说全,我对的是调里藏音,懂音的听调,不懂的听音。”

    “好!好!”齐钧拍着桌子叫好,连声招呼贺云昭坐到旁边来,又细细询问进来念书进度,目露欣赏之意。

    文会虽为扬名,但也要看是谁办的,齐钧原是应友人方弘文之请办文会,方弘文的弟子坐在前排,如今眼看着名声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给拿去,都有些坐不住。

    曲瞻听着师兄嘴里的担忧,他立刻也升起不满,他眯眼讽刺道:“不过是小道,也敢称文才。”

    此时管乐一已停,众人还沉浸在这一老一小的妙对中,很轻易便听见了声音。

    贺云昭寻声看去,只见气鼓鼓的青年不躲不避直视她,看来这位大傻子一定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她的家世了。

    曲瞻确实听到了,刚才已经听师兄说了,这小子不过是破落户家的,父亲早亡,他们家早就在朝上说不上话。

    一时间竟然安静下来,饮酒声交谈声渐渐停下,贺云昭笑容不变,扭头瞧一眼齐钧老爷子。

    老爷子神色不变,他根本没看那边,贺云昭顿首,“失礼了。”

    她抬抬下巴看向曲瞻,轻笑一声:“玩闹而已,兄台莫激动。”

    曲瞻听了瞬间愤怒,他只是说句话怎么就说他激动了,豁然起身,“你!”

    唉,男人,就是冲动,一看就是被当枪使的大傻子,不然谁会说这种得罪主人家的话,对子是小道,可考校的人是齐钧大人啊。

    “方才大人考较学生,学生这里也有个对子倒是颇有趣味,也请大人品鉴一二。”

    贺云昭没有看曲瞻,反而环顾了一下他坐的周围几位,隐约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一一看着他们的眼睛。

    强势的人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她声音平和温润,“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齐钧一听到尾字是真憋不住笑了,这小子还挺坏,他清清嗓子:“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芦苇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