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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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日楚熙看到在路边摆摊的王婆婆所做的发簪。
发簪有结发之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所以楚熙就想为白清兰亲手做一支发簪,已显自己爱她的情义。
可令楚熙没料到的是,白清兰居然拒绝了。
不过没关系,精诚所加金石为亏,楚熙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坚持对白清兰好,她总有一日会为他戴上这枚玉簪。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将楚熙的思绪拉回。
楚熙将玉簪收入袖中,才声音如常,“进来!”
木门打开又合拢的声音传入楚熙的耳中,琉璃走到楚熙身后,她行了一礼,“主子,张公子求见!”
楚熙随口应道:“让他进来吧。”
琉璃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圆桌上,摆着茶酒糕点,楚熙和张直对坐。
楚熙伸手一边给张直斟茶一边问道:“张公子这深更半夜不睡觉,找我可是有事?”
张直深夜来找楚熙是为了从军一事,张直虽和楚熙相交两年,可在得知了他王爷的身份后,张直见他,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张直低眉垂首,心跳如鼓,踌躇了良久后,才鼓起勇气站起身,双膝一下跪在地上,语气急切道:“还请王爷,准草民入您麾下从军。”
王婆婆毕竟帮扶白清兰良多,楚熙还是非常感谢王婆婆的。
王婆婆之死,楚熙心里也有愧疚。而王婆婆生前也不许张直从军。
楚熙耐心安抚道:“张公子,您想光宗耀祖,本王能理解。只是,上战场不是儿戏,一不留神命就没了。王婆婆之死,本王深感愧疚。再加上王婆婆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若我准你入我麾下从军,哪一日你若上阵杀敌时,战死沙场,王婆婆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所以还是算了吧,你也别再执着了。”
从军是张直毕生所愿,如今束缚已解,无人再能拦他展翅高飞。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张直今日是带着必要从军的决心而来,所以不管楚熙如何拒绝,他都不会放弃。
张直解释道:“王爷,从军一事,草民执着多年。只要能从军,草民不怕死。而且,阿娘生前不让草民从军,是因为草民的外祖父曾战死过沙场,这对阿娘来说,是一辈子忘不掉的痛,可对草民而言,是荣誉,是荣幸,草民为自己有这样的外祖父而感到荣光。阿娘死时,也释怀了此事……”张直顿了顿,他行礼重重磕了一头,言辞凿凿,“所以草民斗胆,想让王爷看在草民大义灭亲,解了您顾虑的份上,求您让草民入您麾下从军。”
楚熙闻言,脸上瞬间沉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敛去,他薄唇翕张,眉间阴鸷,缓缓吐出四字,“挟恩图报?”
这四字如雪山上的寒冰,字字凉薄而又泛着彻骨的冷意,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吓的张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身鸡皮疙瘩。
张直听出楚熙的不悦,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让楚熙误解了。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王爷,草民绝无此意啊!草民只是想入王爷麾下,只是想从军。仅此而已!”
楚熙看着张直那心惊胆战的模样,忽的笑出了声,“张公子,本王生性多疑,方才是吓着张公子了吧?张公子,快起来入座吧。”
张直战战兢兢的起身,又忐忑不安的坐下。他怕自己再次说错话惹楚熙不快,便噤了声。
楚熙却淡然自若的边给自己斟茶边问道:“张公子,你来从军,令尊可知啊?”楚熙抬手端起茶杯一边悠闲自在的喝茶一边不紧不慢问道:“令尊腿脚不便,需要有人照顾,如今令慈也已仙逝。若张公子从军,令尊该如何是好,张公子可有想过?”
张直是有备而来,自然在来之前就为张贵做好了打算。他如实禀报道:“王爷,草民来的时候就已想好,将阿爹交托给草民最信任的亲戚表哥表嫂一家照顾。日后,草民每月从军的钱都会寄回去给他们,一半当做他们抚养我阿爹的工钱,还有一半就留给我阿爹。”
张直的表哥叫张磊,表嫂叫左菊。
张磊的父亲张福和张直的父亲张贵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张福年长张贵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