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瑟茜看来，比魔力更宝贵的是她的时间。

    她将手掌轻轻地搁在树干上，随着魔力的输入，青涩的果实很快变成红色，再敲一敲树干，已经成熟的果实便扑簌簌地落下来。

    这就是魔药的最后一方材料——咖啡果。

    作为魔                                                药材料，瑟茜并不需要太多，况且她也没有带装东西的网兜，于是她只是抓了一小把，预备放在裙兜里带回去。

    殷红色的咖啡果饱满娇艳，和经过多道程序制成的褐色成品相差甚远，瑟茜将其放在鼻尖轻嗅以检验质量，却意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这显然不是来自于手中的咖啡果，瑟茜望向远方，那边传来的风中有极其细微的兵戈相向声。

    瑟茜想了想，将咖啡果装进裙兜里，召唤出扫帚往那边飞去。

    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这种特定的环境会滋生出一种名为血菇的珍稀材料，从前在她的庭院里采摘过，存量不多，她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瑟茜抵达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结束，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箭矢、宝剑和银白色的盔甲。

    成群结队的乌鸦在其中大快朵颐，漆黑的土地吸收不了的血漫在地上，苍蝇在腥臭的血河边尽情游荡着。

    瑟茜穿梭在其中，专心致志地寻找着血菇，可惜转了几圈，仍旧一无所获。

    “女……巫。”

    细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瑟茜往一墙角瞥了一眼，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士兵，他垂着头，在确定面前的人的确是一个女巫后，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激动地冲她大喊：

    “女巫……是你，是你带来的灾难！”

    瑟茜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是不是我带来的灾难，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铠甲下的人不说话了，也有可能是说不出来话，瑟茜看得出来，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血菇没能找到，瑟茜起身准备离开，墙角那人却再次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太小，瑟茜没能听清。

    瑟茜问他：“你说什么？”

    那人嗫嚅道：“我可以……向你许愿吗？”

    瑟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出于习惯，她下意识地问：

    “那你要用什么来交换。”

    那边又没有声音了，以至于瑟茜在想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不过没有，隔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提出条件。

    “我一无所有了，用我的……灵魂来交换可以吗？”

    瑟茜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双目无神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我好像看见死神降临了，是幻觉吗？”

    瑟茜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抬起头，解答了他的疑惑。

    “不是幻觉，的确是死神降临了。”